交往後的一個月,我已經能像正常情侶一樣在他身邊撒嬌,玩鬧。
用假戲真做來形容也不過分。
我發現,我好像能試著接受這一切了。
把身邊的人從哥哥換成別人。
又或者說,是把對方當成哥哥一樣的相處著。
暗自享受著自己意淫的戀愛。
甜蜜又難以啟齒。
不會一回家坐在臥室裏不知道要幹什麼。
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最親近的人盡數收入眼底。
無措卻又竊喜。
也不會裝作若無其事一樣和沈紋相處,生怕自己任何過界的舉動引得他離我越來越遠。
最重要的是,每每看著他打著手語,戴著那個舊的助聽器側著耳朵聽我說話的時候。
心裏的自責不會那麼嚴重。
沈紋也好看,是和江離不同氣質的好看。
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看著冷漠又吸引人。
每每我們兩人出門時,都會收到一眾女生的注目。
紛紛竊竊私語猜測我們的關係。
因而出去時,我都會借著各種拙劣的借口保持著我們兩個人微妙的距離。
進一步太過,退一步又太遠。
其中的尺度剛好夠我捏造成各種模樣。
我一直都在等一個可以改口的機會。
可沈紋向來會把這個機會親手掐滅。
他會毫不猶豫的打手語並用行動表明我們是兄妹。
比如拉開我拽著他小拇指的手。
緊接著,滿眼星星的女生在看到他打手語後,眼裏的羨豔和仰慕會很快變為同情、憐惜。
沈紋無所謂。
可那一次次的注視,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反複提醒我。
沈酒,要不是你,沈紋本該過上很好的人生。
我是個自私的人。
當時在巷子裏被那些流氓欺負的時候,沈紋衝過來救我出去。
我看到了打他那人手裏的針,我沒有提醒。
後來他聾了,大夫說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希望,隻是費用比較高額。
雖然很貴,但是要拚上一輩子來說的話,也是能攢夠的。
可我都保持了沉默。
我用那筆能開始他第一次治療的錢,給他買了最好的助聽器。
是我困住了他。
看著從不流淚的他攥著助聽器默默流淚,然後一筆一劃在我手心寫著。
小酒,哥哥保護你一輩子。
我笑了。
畢竟,這是我拿他下半輩子的聽力來換的。
但我卻沒有控製住,笑著哭出了聲。
我明明開心自己達成了目的,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