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樣卑劣的人又怎會為此而哭泣。
我想我可能在惋惜,惋惜再也聽不到哥哥哄我睡覺的聲音。
惋惜他即將告別他過去正常人的一切。
他從此真真正正成了隻能聽到我聲音的人。
因為他討厭除了和我以外的人接觸。
在他受難的過程中,我看著他和我成了一樣殘缺的人。
我在心,他在身。
或者說。
我是把他拉下黑暗的推手。
他那麼的堅韌,熱烈,像沙漠裏永不枯竭的泉水。
我要怎麼才能把他留在身邊呢?
我本就是幹癟蒼白的黃沙,隻能一寸寸,一寸寸的吞噬他的邊界。
湖泊變成水坑,隻要我能看到就可以了。
他可以閃耀,但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要不然完美的東西,怎麼會落入我的手裏呢?
隻有我們相互舔舐傷口,才能最長久的陪伴在彼此身邊。
為此,我也可以賭上自己的一切。
我的清白,我的苦痛,我的未來。
畢竟,爸爸媽媽之前就是這麼做的。
而且他們,也永遠在了一起。
我能做的比他們更好。
為此,我可以傾盡一切沒有原則的對他好。
直到他好像,對我超出了生死相伴以外的感情。
這種感覺,我並不抵觸。
能增進我們之間的感情,何樂而不為。
可偏偏,無論我如何試探,他都是麵不改色的兄長模樣。
相比之下,放蕩的,想打破束縛的,是我。
醉酒時,我纏著他問他喜不喜歡我,可他隻是任我發酒瘋,而後替我擦完身子給我蓋好被子,第二天手動給我做米酒,說外麵的酒傷身。
成人禮我故意穿了性感的吊帶,一身成熟裝扮,要微信的陌生人都多了一倍,可他視線一點都沒在我身上停留,隻是摸了摸我有些凍得冰涼的臉,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我的身上。
被逼的狠了,我揚言要去酒吧玩,可一晚上直到喝醉在吧台也沒有人來搭訕。
第二天安然無恙的從床上醒來時我才知道他一直在我身後站著。
這種飽含關愛卻又表麵看起來正常無比的情感快要把我逼瘋。
於是我找到了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