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靳思華是司法界的傳奇,被譽為“刑辯魔術師”。
可在我弟弟的庭審上,他卻敗訴了。
弟弟被判死刑的那天,父母從法院頂樓一躍而下。
我抱著他們的遺照哭到失聲。
而靳思華隻是匆匆趕往下一場官司,車窗降下一半,露出那張冷靜自持的臉。
“司法程序沒有問題,是你弟弟命不好。”
“節哀,等我回來,我答應你試管一個孩子。”
可當晚,我卻看到他的助理律師林瀟瀟發的微博。
【終於結案了!某些法盲真以為哭鬧就能改變判決?】
【ps:差點翻車,忘記給被告偽造精神病鑒定了,還好靳律早有準備,靳律威武!】
配圖是一線江景的餐廳和紅酒。
背景裏攤開的案卷上,弟弟的名字旁批注著——
【客戶要求:必須敗訴。】
1
我的心在那一刻墜入穀底。
當晚我就將林瀟瀟的微博送上熱搜。
靳思華冷臉將我從床上拖起。
“瀟瀟馬上就是‘全國十佳青年律師’,你在這種時候遷怒她,會毀了她的!”
“現在澄清是你惡意造謠。否則我申請讓你弟弟死刑提前。”
“十佳青年律師?”
我冷笑出聲,“那正好,讓全國人民都看看,這位十佳律師是怎麼煉成的。”
靳思華眼底的怒意驟然加深。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楊雪柔,你真是冥頑不靈。”
“我說了,瀟瀟那隻是一句玩笑,就算是她不對,你也不至於毀了她!”
說著,他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申請加快執行。”
腦中閃過弟弟被押走時,明明很絕望,卻又強撐著對我說:“姐,別哭。”
“不要!”
我尖聲叫起來,顫抖著給助理撥去電話,“撤銷熱搜。”
又立馬發出一條澄清微博:“對林瀟瀟律師的指控是誤會,特此致歉。”
靳思華滿意點頭。
望著我沉默的側臉,他歎了口氣。
“雪柔,我理解你失去父母的心情,但也不能因此隨便誤會人,害了瀟瀟。”
“瀟瀟不像你,生來就在富貴窩裏。她無父無母,一個人靠努力才有了現在的位置。不要再針對她了。”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孩子嗎?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就做試管。”
真是見鬼了。
我父母屍骨未寒,他卻像施舍我一樣要給我個孩子。
剛想拒絕,他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靳律......”
林瀟瀟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房間顯得格外清晰。
“我害怕。網友都在罵我,可我不是那個意思......”
“能不能,像上次出差那樣,給我唱那首歌......”
靳思華目光掃過我,拿著手機急忙走出臥室。
隔著房門,我聽見他壓低聲音唱起《小星星》。
腹部在此時傳來一陣疼痛。
我從枕頭下摸出那張報告單,孕8周。
曾經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它來了。
苦澀地閉了閉眼。
十二年前,我因為采訪事故,被推下冰湖。
是路過的靳思華跳下去救了我。
可湖水太冰,我落下毛病,醫生說很難有孕。
我放棄最愛的記者工作,回到家族公司。
給他開律所,提供資金和人脈,全心助他成為司法界的傳奇。
即便婚後多年一直懷不上孩子,他也安慰我說沒孩子也無所謂。
我抬頭看向床頭櫃上父母和弟弟的合照。
弟弟是那麼信任靳思華。
擦掉眼淚,我撥出電話。
“不惜一切代價,查清楚我弟弟的案子。”
“他絕不會殺人。”
第二天,林瀟瀟早早的帶著鮮花來敲門。
花香刺鼻,我胃裏一陣翻湧,下意識捂住鼻子後退。
“雪柔姐不喜歡嗎?”
她滿臉內疚。
“對不起,我欠缺考慮。”
“昨天我心直口快,說錯話了,沒考慮到您的心情,對不起。”
“您能撤銷熱搜,我很感激,所以一大早就去買了花送來。”
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加重了語氣。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花,我的東西都會繡上這個。”
我愣住。
靳思華每一條領帶的背麵,都繡著這朵花。
他曾解釋那是工作室的logo。
“晚上部門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靳思華叫住我,語氣不容拒絕。
“我不去。”
他眼神一沉,聲音壓得極低。
“律所裏眾人議論紛紛,瀟瀟需要你在宴會上澄清誤會。”
“雪柔,別忘了你弟弟的執行令還在我手裏。”
心臟猛地一縮。
“真羨慕你們感情這麼好。”
林瀟瀟眨著眼睛,“雪柔姐,要不您給我介紹一個?像靳律這樣的就行。”
靳思華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
看著他們的眉來眼去,我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電話鈴聲響起,助理焦急的聲音傳來。
“楊總,網上都在傳您弟弟是仗勢欺人的富二代,說您故意抹黑林律師。公司股價已經跌了15%。”
我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腹部。
“不用管。”
“真相很快就會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