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隻是說讓我來看看,不滿意就回去。
也沒人告訴我這太子跟有病一樣。
我頓時連進宮的心都歇了:「行行行,你沒看上我,我也沒看上你,隻是我提前運到京都的那幾箱藥材能不能還我,畢竟婚姻沒成,嫁妝自然不應該再放你那裏。」
實際上,這些上好的藥材是送給大安皇帝的,助他延年益壽。
但我看這太子秉性,突然覺得這皇帝應該也不太行,哪裏需要延年益壽,趁早退位讓賢吧。
陸馨兒哼了一聲:「到底是鄉巴佬,幾箱破藥材當個寶貝一樣,誰稀罕,太子哥哥就算賠你雙份又能如何。」
「雙份?此言當真,那真是多謝太子殿下了。」我微微一笑。
太子臉上有些難堪,他見多識廣,怎會不知那些藥材的價值。
也許現在讓他湊一份都難,更遑論雙份。
但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不認。
太子咬了咬牙:「小家子氣。」
罵唄,能得到雙份藥材被罵兩句也無所謂。
「既然如此,我就在通元客棧等我的藥材。」
「等等!」陸馨兒從太子的臉色知道自己犯了錯,連忙叫住我。
我停住,回頭看向她:「怎麼?陸小姐舍不得我?」
陸馨兒傷了一條腿,全靠太子支撐。
他扯了扯太子的衣袖,指向一旁倒下的馬。
「太子哥哥,這匹馬就是被她殺的。」
太子這才注意到路上的死馬,怒不可遏:「楚晚寧,這可是西域培育出的汗血寶馬,世上僅有一匹,你竟然殺了它!」
陸馨兒趁機指出:「不僅如此,她還搶走了你送我的長鞭,太子哥哥,你一定不要放過她。」
太子沉著臉:「你不會以為頂著本宮未婚妻的頭銜,入了京都就可為所欲為吧。」
我反問:「太子殿下不會也認為牲畜的命比人命貴重吧。」
太子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我知道他承認了。
我終於明白陸馨兒為何這般囂張,原來都是太子縱容的。
兩人蛇鼠一屋,均視人命如草芥。
好好好,原本還想給他留些麵子,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既然這馬價值千金,我便賠給你們一千金。」
陸馨兒聞言嗤笑:「你不會是個江湖粗鄙女子,怕是連百金都未見過,竟敢口出狂言說一千金。」
太子也有些詫異:「楚晚寧,就算把你們楚家都賠給我可能也湊不夠這一千金,說話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輕勾唇角:「我想清楚了,我賠你一千金。」
陸馨兒晃了晃太子的胳膊:「太子哥哥,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該讓她受點教訓,況且她還打傷了我。」
經過陸馨兒又一番挑撥,太子怒氣再次上湧:
「原本看在皇祖母的麵子上,想饒你一次,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本宮了,三日之內湊不到這一千金,本宮帶人踏平楚家。」
「不用三日,一日就行。」
百姓紛紛驚訝於我的話,認為口出狂言,一會兒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馨兒指著我笑:「本小姐倒真沒見過上趕著找死的。」
我話鋒一轉:「既然我承諾賠你的東西,那你是不是也應該賠我東西。」
這一千金對我來說不過小錢,可我包裹裏可是有回春露。
那可是百年才出一瓶的救命良藥,一滴便可讓久病的人煥發生機。
有錢都買不到。
價值何止千金,萬金都不止。
原本我不想計較,看樣子溢出一點,剩下的夠皇帝用了。
可現在我認為有必要計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