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馨兒不屑的打量我:「你?你是要我賠你這身破衣爛衫,還是。」
她的目光落到地上的包裹。
真是個大孝子。
幸虧我綁的結實,看包裹濕潤程度應該僅溢出一點。
可下一秒,陸馨兒一臉把包裹踢遠。
「還是你這堆破爛物什。」
包裹被踢遠,裏麵的東西隨之滾落出來,水漬流了一地。
好,一點都不剩了。
陸馨兒羞辱一番仍不解氣,從懷裏掏出銀子,像打發乞丐一樣丟到我腳邊。
「看你這窮酸樣,這些夠了吧,多的算本小姐賞你了。」
我瞥了眼,淡定的說:「不夠。」
陸馨兒感到搞笑:「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想訛我。」
太子看著我的眼神更是掩飾不住的厭惡:「也不知道你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使了什麼手段得了她的青睞。」
一旁的百姓也認為我在訛詐。
「剛剛還覺得她可憐,沒想到也是貪得無厭的人。」
「看她剛才硬氣的,還以為有什麼背景的,現在看。也是個不要臉的主。」
我對他們的話無波無瀾,隻是問太子:「你難道不知道我進京一是商討婚事,二是給你父皇送回春露的嗎?」
陸馨兒不懂回春露的價值,仍在叫囂:「什麼回春露?假借著陛下的名義就可以騙我錢嗎,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也覺得挺滑稽的,兒子斷了自己親爹的生路。
太子看著一眼地上的藥瓶,意識到是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但他仍不肯認錯。
「再珍貴的藥,再煉製就是,我大安什麼珍惜藥材沒有,屆時一並給你。」
陸馨兒得意洋洋,將荷包裏的銀子都丟了過來。
「算了,本小姐心善,便宜你了,免得你借機接近太子哥哥,這些總夠了吧。」
「不夠。」
陸馨兒瞪大了雙眼:「這還不夠,這都夠買下一間藥鋪了。你這藥難道是神藥嗎?」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氣焰更盛:「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賠錢,在這裏找借口拖延時間!還是想借機攀附太子殿下!」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賠錢,就不能活著走出京都!」
我有些無語:「我不過是想要應該賠給我的東西,和你們是誰毫無關係。」
這一天受了這兩人不知道多少死亡威脅,真當我是泥塑的。
我正要發作,李內監穿過人群終於找到了我。
「楚少主,您怎麼在這兒,讓我好找。」
李內監擦了擦額頭的汗,環顧四周:「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他注意到地上的藥瓶,驚慌失措,連忙去拿起來,可惜裏麵一滴都不剩了。
「這…這可是回春露。」
我點了點頭。
李內監滿臉不可置信。
這幾日他們跋山涉水,終於把回春露帶到了京都。
馬上就送到皇帝麵前,卻被毀了。
李內監絕望的癱倒在地:「完了,完了…」
這一路風塵仆仆,李內監也有些狼狽。
陸馨兒以為這人是我朋友,立馬出言不遜:「沒想到你還有救兵,不過看你們的樣子,也賠不起一千金,哭是沒有用的,不過你們要是跪下,興許本小姐大發慈悲,給你減免幾金。」
李內監憤怒的瞪著她了:「就是你毀了回春露?」
太後常年在外禮佛,她們並不認識李內監。
隻當他是個普通人,可以隨意刁難。
「是我毀的又如何?一個不知道哪來的賤民,衝撞了本小姐,本小姐殺了他都不為過。」
李內監又問:「你要我們賠一千金?」
「是!」陸馨兒倨傲萬分:「剛剛這個賤人可是自己答應的,難道現在想反悔?」
無人發現李內監已經快氣瘋了。
他可是親眼看著太後如何艱難求著父親讓我下嫁,又是卑微求著我給藥。
這下全都毀了。
李內監氣笑了:「賠,我們自然賠的,隻是陸小姐,你今日回不了家了。」
陸馨兒不屑:「敢威脅本小姐,你知不知道他可是太子,而我是丞相府的小姐。」
李內監陪著太後幾十年風雨走過,什麼人沒見過,這麼蠢的還是頭一次見。
「放心,你們誰都跑不了。」
李內監高聲喊到:「把這個蠢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