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掛了急診。
醫生看著舟舟的檢查報告,眉頭緊鎖。
“孩子這不是普通感冒發燒,是化學性肺炎,肺部有明顯的化學灼傷痕跡。你們家裏最近是不是用了什麼刺激性的東西?”
我把警察已經取走加濕器作為證物的事情告訴了醫生。
醫生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過失了,是犯罪。幸好送來得及時,再晚一點,孩子的肺就全毀了。”
我聽著醫生的話,後背冒出冷汗。
舟舟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體插著各種管子,呼吸微弱。
我守在床邊,無聲落淚。
這是我的兒子,我拚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兒子。
傅雲洲,他怎麼敢!
病房門被推開,傅雲洲走了進來,眼眶通紅,一臉憔悴。
他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都是若瑜!是她跟我說,這是鄉下的偏方,能治好舟舟的鼻炎,我不知道那個東西有毒啊!我怎麼可能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安若瑜身上,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還是那套熟悉的說辭。
我看著他,隻覺得一陣反胃。
“傅雲洲,收起你這套吧,我看著惡心。”
我的聲音很平靜。
傅雲洲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他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隻要他一哭一跪,我就會心軟。
“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若瑜她......她就是想幫你鎮宅,才提出過戶房子的事,她也是好心辦了壞事。”
他還在為安若瑜開脫。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心?為了讓我“聽話”,就給我兒子下毒,這也是好心?”
傅雲洲的臉色一僵,眼神躲閃。
“舟舟他......他還小,他聽錯了......”
“滾。”
我隻說了一個字。
“溫知夏!”他見軟的不行,開始來硬的。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已經給你台階下了,你還想怎麼樣?非要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我抬眼,冷冷地看著他。
“傅雲洲,我們離婚吧。”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離婚?溫知夏,你憑什麼?你工作辭了,家裏蹲了好幾年,你爸媽那邊因為你當初非要嫁給我,早就跟你斷了聯係。你離了我,帶著一個病孩子,你能活下去嗎?”
是啊,為了他,我放棄了事業,跟家人決裂。
他以為,我離了他,就活不了了。
我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把剛才他和我所有的對話都播放了出來。
“......都是若瑜!是她跟我說......”
“......你別給臉不要臉!”
傅雲洲的臉色從紅到白,再到青。
“溫知夏,你算計我!”
我關掉錄音,平靜地看著他。
“我不是在算計你,我隻是在保護我和我的兒子。”
“傅雲洲,你和安若瑜,一個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