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婆婆帶著幾個親戚殺到了醫院。
她一進門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溫知夏你這個掃把星!我兒子已經被警察帶走問話了!你滿意了?非要搞得我們家家破人亡你才開心是嗎?”
她身後的幾個姑姑嬸嬸也跟著起哄。
“就是啊,知夏,夫妻哪有隔夜仇,雲洲他也是為了孩子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再說了,若瑜那孩子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心眼好得很,肯定是被什麼人騙了。”
她們顛倒黑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我護著舟舟的病床,冷眼看著這群跳梁小醜。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滾出去,別打擾我兒子休息。”
婆婆被我的態度激怒了,上來就要動手。
“我今天非要替我兒子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就在她的巴掌要落到我臉上時,手腕被一隻更有力的手抓住了。
“這位家屬,這裏是醫院,請你保持安靜。”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站在我麵前,身形高大,眉目冷峻。
是舟舟的主治醫生,宋清晏。
婆婆撒潑耍賴慣了,哪裏肯聽。
“你誰啊你!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少管閑事!”
宋清晏麵甩開她的手,她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我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你們在這裏大吵大鬧,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病人的休養。再不離開,我就叫保安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威懾力。
婆婆被他的氣勢鎮住了,還想說什麼,被身後的親戚拉住了。
“算了算了,媽,我們先走,別跟醫生吵。”
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病房裏終於安靜下來。
我向宋清晏道謝:“宋醫生,謝謝你。”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舟舟,眼神裏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不用謝。不過,你最好還是做點準備,他們看起來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是大學同學群,還有以前的同事群,消息已經99+。
我點開一看,全都是罵我的帖子。
《驚天惡婦!為奪家產不惜汙蔑親夫,將病兒當工具!》
《扒一扒我那蛇蠍心腸的前同事,如何從名校高材生淪為豪門怨婦!》
帖子裏,我被塑造成一個心機深沉、貪得無厭、精神失常的瘋女人。
說我因為自己生不出二胎,就嫉妒傅雲洲的青梅竹馬,所以才自導自演了這出下毒的戲碼,目的就是為了逼傅雲洲離婚,獨吞房產。
帖子裏還附上了我大學時的照片,和現在憔悴不堪的素顏照做對比,暗示我生活不如意,心理扭曲。
發帖人,是傅雲洲的表妹。
我氣得渾身發抖。
傅雲洲,他不僅要毀了我,還要毀了我的名聲。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傅雲洲發來的短信。
“溫知夏,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撤案,回來跟我認個錯,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然,我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瘋子。”
赤裸裸的威脅。
我看著病床上毫無知覺的兒子,又看看手機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
我沒有回複傅雲洲,而是默默打開了電腦。
我記得,因為舟舟之前總說一個人在房間裏害怕,我怕他出事,就在他的臥室裏裝了一個小小的,很隱蔽的攝像頭。
傅雲洲並不知道。
我顫抖著手,點開了雲端存儲。
畫麵加載出來,日期,正是我報警的前一晚。
視頻裏,傅雲洲和安若瑜站在舟舟的床邊。
安若瑜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正往加濕器裏倒著什麼。
“雲洲哥,這樣真的行嗎?萬一被嫂子發現了......”
傅雲洲冷笑一聲,摟住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放心,她蠢得很,我隨便哄兩句她就信了。等舟舟病得再重一點,她六神無主,到時候別說一套房子,就是要她的命,她都得乖乖給。”
安若瑜嬌笑一聲,靠在他懷裏。
“還是雲洲哥你有辦法。等拿到房子,我們就把她趕出去,到時候,你和舟舟都是我的。”
“那當然,我的寶貝。”
兩人在鏡頭前肆無忌憚地親吻,調情。
看著那兩張醜惡的嘴臉,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我這幾年的婚姻,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