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清婉。
而她的懷裏,還緊緊摟著許少卿。
那張帥氣的臉上沒有一絲病態,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淺笑。
洛清婉看著已經昏迷的季宴禮,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挖去一塊。
下意識就要俯身將他扶起,胳膊卻被許少卿拉住。
“清婉姐姐,你忘記那位師傅怎麼說的了嗎?”
“求平安符的路上,不能受到任何幫助,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你這不是再幫宴禮哥,而是在害他......”
洛清婉眼裏滿是掙紮,一雙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
她緩緩收回了手,卻心痛如刀絞。
“清婉姐姐,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了!”
“取平安符必須要純淨之身,宴禮哥身上滿是臟汙,必須要洗幹淨才行。”
洛清婉順著許少卿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季宴禮身後的方池上。
她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清婉姐姐,別猶豫了,太陽就要落山了。”
她咬了咬牙,剛作勢俯下身,卻又被許少卿攔住。
“清婉姐姐,你忘了嗎,不能扶起來!”
“我們把宴禮哥推過去吧,隻有這個辦法了!”
洛清婉眼裏閃過一絲遲疑,終究還是狠下心,雙手搭在季宴禮身上,用力一推。
季宴禮瞬間像一個失去控製的水桶,徑直滾進了身後的池子。
墜入水池的瞬間,季宴禮緊閉地雙眼猛地睜開,鑽心的疼痛瞬間將他淹沒。
池子裏根本不是清水,而是鹽水混著消毒水。
那些水瘋狂地鑽進他的傷口,季宴禮痛得渾身痙攣。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又扯到傷口,鮮血瞬間滲出,染紅了整個池子。
洛清婉瞳孔驟然緊縮,下意識就要上前。
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施主不想要平安符了嗎?”
洛清婉腳步猛地一頓,最終,還是緩緩轉過身。
季宴禮泡在血水裏,視線模糊間,他看見洛清婉匆匆轉身的背影。
他痛得快要死了,而她,卻在擔心許少卿的夢魘。
季宴禮垂眸遮住眼裏的自嘲,一點點扒住池壁,艱難地爬了出來。
每挪動一下,鮮血就不斷滲出。
他咬著牙爬了出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一個和尚緩緩走上前,雙手遞上平安符。
“施主,這枚平安符不僅能保平安,更能識人,願你往後的日子都平安順遂。”
和尚剛將平安符放在他掌心,許少卿卻忽然衝了過來,握住了季宴禮的手。
“少卿哥,太好了,終於成功了!”
他語氣裏滿是欣喜,眼裏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毒。
下一秒,他身體猛地向後仰去。
“啊!”
洛清婉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攬入懷中。
而季宴禮卻被他一撞,整個人站立不穩,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皮膚不斷和台階摩擦變得血肉模糊,將台階染得鮮紅。
他像一塊垃圾一樣滾到山腳下,渾身是血,最終在劇痛中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