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江家老宅,時苒坐上車,歎了口氣,“這深門大院,果然哪哪都是勾心鬥角。”
蘇魏邀功似的一笑,“苒爺,那不挺好嗎?不費吹灰之力就賺了一百萬,這種單子再多點咱們很快就能買大別墅了。”
“哼!你說的倒簡單,我寧願治點棘手的病,畢竟,這世上最難治的是人心!”
時苒冷哼一聲,“你等下就把所有監控隱患給我解決了,別讓人查到我們,更別讓江家內鬥牽扯到我們!”
蘇魏渾身一個激靈,也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明白!我回去就動手!”
兩人上車離開,卻沒注意到,旁邊的樹蔭下還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庫裏南,車後座男人的側臉在車內的剪影下,英俊的臉頰上夾著一副金絲眼鏡。
男人低沉而冷漠的聲音響起,“那女人是誰?”
前方的司機搖搖頭,“不認識,曹叔親自接進去的,應該是老爺子的貴客。”
“少爺,要不我調查下?”
男人搖頭,“下車吧,進去不就知道了,老爺子沒多少時間了,也該把那人的狐狸尾巴揪出來了。”
時苒兩人回了公寓後,蘇魏就著急忙慌的去幹活了。
他表麵上是科技公司的老總,背地裏卻是全球排得上前十的頂尖黑客,解決兩人沿途的監控自然不在話下。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隨著他十根手指在鍵盤上紛飛跳躍,沿途的監控隨之被篡改。
“苒爺,完......”
可改到最後,兩人從江家老宅出來時,蘇魏剛得意打了個響指,下一秒,他臉色一變,“完蛋了!”
正靠在喝著可樂擼著貓的時苒,歪了歪頭,“什麼完蛋了?”
蘇魏臉上的表情比哭了還難看,“您......您還是過來自己看吧。”
時苒湊上前,看到屏幕中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你當時沒看到?”
蘇魏捂著臉搖頭,“沒......他停的位置,恰好是我們出來的視角盲區,進去時倒是容易發現,出來加上天黑就更沒注意了。”
他平日裏給時苒各種吹噓,收尾有他賊放心。
如今,清清白白的他,身上卻出現了汙點。
這讓他感覺自己以後在時苒麵前,恐怕是抬不起頭了。
時苒卻沒有責怪他,而是指了指屏幕中,從勞斯萊斯上下來的男人,“這男人是誰?”
“我這就查!”
蘇魏立馬湊上前,開始將功贖罪。
不到一分鐘,結果就出來了。
江季洲!
江家嫡孫!
在海城是僅次於傅斯年的新生代精英,他父親早年病逝,不出意外的話,是未來江家的繼承人。
與傅斯年在各大媒體的頻繁露麵不同,這人很低調,幾乎很少接受采訪。
若非蘇魏掌握有一項獨家開發的高科技人像識別對比技術,也沒法這麼快從人海中將他給翻出來。
“是他啊。”時苒似乎聽到過對方的名字,唇角微掀,“不用管了,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點。”
時苒不在意,蘇魏卻很懊惱,“苒爺,我要閉關一段時間。”
這次的變故,讓他下定決心要開發一項技術,至少不能讓別人摸到自己眼皮底下,都沒發現!
“閉關?行,那這段時間,你就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上下班就好。”
時苒也不在意,這種是以前常有的事。
蘇魏看似是她的小跟班,可也有自己的事業,隻不過因為他天賦異稟,活很快就能幹完,其他時間閑得慌。
*
傅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傅斯年坐在辦公桌後,一言不發的翻看著手中的調查資料。
韓瞿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趕在老太太壽宴當天,他終於將時苒的調查資料拿到手了,其中的曲折,讓他在調查前也沒想到,更沒想到的是結果。
傅斯年的目光,隨著一行行的調查結果,越來越複雜,“她還真是深藏不漏啊!也是真能忍的!”
表麵上是放養鄉下的土包子,背地裏卻是超級學霸。
十六歲高考,文科狀元。
之後出國,破格進入大英皇家醫學院。
在校期間十一次登上了柳葉刀,八次登上了NEJM,研究成果,其中三篇研究成果改變了國際標準!
如果願意留校,直接就是副教授待遇!
可她卻回了國,之後沒多久就嫁給了自己,坐了兩年的冷板凳,守了兩年的空房,受了兩年的風言風語。
傅斯年一字一句的看,直到翻至最後一頁,“沒別的了嗎?”
韓瞿連忙解釋道,“沒有了,這是我動用關係才拿到的所有消息,很多細節都被人刻意隱匿了,就比方說,以少夫人當時的身份,是接觸不到大英皇家醫學院的......”
傅斯年點頭,這點他自然明白。
大英皇家醫學院,那是全球最頂尖的醫學院,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高考狀元就能進的。
更別說,一進醫學院就被那位名譽海內外的羅琳卡教授收為關門弟子,單獨進行培養,對方這輩子就隻收過一個弟子,還是二十多年前。
這是什麼樣的待遇?什麼樣的關係才能做到?
將資料放下,傅斯年狠狠揉了下眉心。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林婉君幫自己提離婚後,時苒會那麼爽快答應了,之後對自己敬而遠之。
這兩年多來,她沒有一天不受委屈。
離婚,不就等同於自由了?
看到傅斯年陷入沉默,韓瞿不知道哪來的膽子,試探著道,“總裁,要不......咱們不離婚了?”
誰知傅斯年隻是苦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都命不久矣了,何必連累她。”
韓瞿表情一滯,急忙開口道,“您別這麼說,隻要找到鬼醫,就還有希望。我聽到個傳聞,鬼醫接了江老爺子的單子,據說,江老爺子的病情已經有好轉了。”
“你是說江伯廉老爺子?”
傅斯年眸光忽然亮了起來。
韓瞿點頭,“沒錯,就是他,雖然消息不確定,但說不定有這個可能。下午老太太的壽宴,聽說江老爺子會來,您可以當麵向他求證。”
傅斯年沒有說話,但眼中的陰霾卻消散了不少。
“繼續加碼,請他出手!”
看了眼時間,將麵前的資料鎖進保險櫃,傅斯年修長挺拔的身子站了起來,“把車鑰匙給我,我去趟普濟,奶奶的壽宴不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