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
刺鼻的消毒水衝進鼻腔,我恍惚間聽見了劉念焦急的詢問。
隨後陸斯年的聲音緩緩響起,“放心吧,我已經讓醫生對她全身檢查過了,孩子還是好好的。”
劉念鬆了口氣,撲進他懷裏,“斯年~還好我們的孩子沒事。”
我心頭一滯,努力睜開眼卻隻覺得累極了。
陸斯年繼續說:
“紀棠受驚不小,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一時不會醒過來。你也安心吧,三個月前我趁她被關在地下室時給她移植的是你質量最好的那個胚胎。”
“念念,我答應過會讓你有孩子就一定會做到。”
“你早些年身體受損不能自己懷沒關係,讓紀棠替你生下這個孩子就好。”
真相就這麼被赤果果地揭開,我想要出聲咒罵他們,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睜不開眼也張不了口。
唯有一顆悲痛的淚滑出眼眶......
我再醒來,已經是兩天後的深夜。
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背著陸斯年做流產手術。
當我臉色慘白回到病房時,正好收到傅寒川給我發來的假死地點。
看著那個地方,我驀地笑了。
從哪裏開始,就在哪裏結束,挺好的。
翌日一早陸斯年就來將我接回了家,我趁著他打電話的空隙溜進了書房將他電腦裏的資料全都拷貝了一份。
最諷刺的是我們如今生疏至此,他的電腦密碼居然還是我的生日。
做完這些我快速上樓,將傅寒川要的東西交了一半給他。
“收到,你隻有最後幾個小時了務必做好準備。”
“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
就在這時,陸斯年走進了房間,他坐到床邊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幹嘛呢?神神秘秘的。”
我搖搖頭,“沒什麼。”
他沒再多說什麼,起身就要走,“最近我忙,又要陪著念念去外地宣傳新書,你乖乖在家待著等我回來。”
就在陸斯年轉身離開的瞬間,我倏地抓住他的衣角。
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斯年......你陪我去張記餛飩店再吃一次餛飩怎麼樣?”
張記餛飩後麵的那條巷子,就是我撿到陸斯年的地方。
那裏,也是我們曾經最愛去吃的一家店。
陸斯年眼神晦暗的看了我半天,終是點頭答應。
餛飩店裏。
我們還像從前那樣一人點一碗,麵對麵坐著,可從前我們總是有說有笑。
如今卻早已相對無言。
陸斯年一直在擰著眉回消息,直到劉念的電話第五次打過來,我才笑著說,“她說不定有什麼急事,你去找她吧。”
聞言他錯愕的看向我,好似不理解我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大度。
我依舊笑著,拿起勺子舀了一顆餛飩放進嘴裏。
吃著吃著,眼淚就模糊了我的視線,“不是原來那個味道了......”
陸斯年正要說話,手機再次響起。
我吸了吸氣,抬眸看向他,“你走吧,不用管我。”
他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可剛走出去兩步陸斯年卻猛地停住腳步,背對著我低聲說,“阿棠,我答應你再和劉念糾纏一年。”
“隻要等......”說到這兒他停頓片刻,深吸一口氣,“我們還像以前那樣。”
我沒回答。
陸斯年邁出店門的瞬間,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我背後,將我一把拉起身,“快跟我走。”
很快,濃煙四起。
陸斯年煩躁地回複著劉念的消息,剛走到馬路對麵的車旁邊,正欲拉開車門離開的時候,身後忽然“砰”的一聲巨響。
他猛地回頭看去。
隻見張記餛飩燃起熊熊烈火,下一秒,老舊的店麵就在他麵前轟然倒塌。
“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