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文庭撲哧一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因為那個小雜種,你以為誰稀罕過來似的。”
“還有,方夏,我等著你的離婚證,若到時候跟我說沒辦到,別怪我看不起你。”
說完,他便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方夏站在原地,看著那道消瘦身影上了門口的奧迪消失在路口,這才收回視線。
她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生物研究學博士,跟她這個菜市場小攤販怎麼會在一起世界。
謝文庭,這輩子我會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給你想要的自由。
接下來,方夏如約定的那般,再也沒給謝文庭打過電話。
亦或者就算打去謝文庭也不會接,看朋友圈,他們應該正在阿爾卑斯山看日出。
跟她拚盡全力活著不同,他和喬昔雲都是生物研究所的博士,有錢有閑,每個月除了必要的研究,就是在四處旅遊。
似乎每次出行都是他們情感的升華。
謝文庭跟喬昔雲的感情沒有人質疑。
隻是這一次謝文庭罕見地發了朋友圈,除了熱愛生活,他還感慨了自由。
方夏知道,簽字後鬆了口氣的人不止是自己。
喬昔雲等了這麼多年,她的朋友圈同步更新,時間,地點,文案,像極了雙生兄弟。
若是在上一世,到底是免不了一番爭執,可這一次,她已經放下,心裏無波無瀾。
一個星期後方夏還是推開了謝文庭房子的門,隻是她沒想到,平日裏空蕩蕩的房子今天坐著兩個人。
她眉心微微下陷,兩人不是去了大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謝文庭坐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到方夏站在門口,臉上露出一絲譏諷。
明明她才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但每次都過來,都忐忑不安,那一紙結婚證,除了孩子,沒一個人承認。
就連謝文庭都覺得是她搶了喬昔雲的位置。
所以這裏連一雙方夏的拖鞋都沒有。
她無奈地赤著腳繼續往裏走。
謝文庭沉著臉,語氣不滿:“都已經簽完字了,你過來做什麼!”
喬昔雲聽到聲響,從衛生間急匆匆跑出來,看到方夏,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姐,你鬧什麼,能嫁到文庭已經是你莫大的福氣,現在兩個人鬧得這麼僵,等事情過去,你又要費好一番勁來哄,真沒必要。”
聽到喬昔雲的勸告,謝文庭瞬間就不樂意,眉間隆起一道細紋:“哄什麼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當我這裏是菜市場呢,挑挑揀揀,我們已經簽字離婚,趕緊給我滾出去。”
喬昔雲聽到這話,挑挑眉,鄙夷地盯著她。
“當年若不是你喝醉,怎麼有機會嫁給文庭,我等了這麼多年,全都被你們毀了!你竟然還這麼不懂得珍惜。”
“呸,少惡心人了,我倒希望她想離婚是真的,至少不用再看著她一身汗味 裹著菜市場的餿臭出來惡心人了。”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地羞辱自己,方夏攥緊手心,身子隱隱發抖。
她強壓下怒意想要開口時,手心被一道柔軟握住。
“爸爸,小姨,你們別怪媽媽,是我的假期作業落在這邊,明天要交,所以......”
謝詩年垂下頭,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們放心,我拿到東西就馬上離開。”
聽到兒子的聲音,謝文庭喉嚨一噎,就算不喜歡他,但到底是自己親生的,血脈相連他沒再說什麼,隻冷著臉讓開。
方夏牽著謝詩年的手一起走到二樓客房,她把兒子的東西整理好裝進袋子裏,拿文具的時候,不小心碰到課業本最底層的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