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件事後,我基本上見不到趙甜。
早上上課的時候,她還沒起來,晚上回來,她也已經睡了。
上課時,張教授臨時叫我把文件給輔導員。
剛拐過宿舍樓下那棵老槐樹,就聽見趙甜的聲音,尖得像用指甲刮玻璃。
“她要出國?門兒都沒有!”
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往樹後縮了縮。
雨幕裏,張琪正背對著我,手裏那份成績單被雨水打濕了邊角,她卻渾然不覺。
指尖在“林悠”三個字上狠狠戳著,力道大得像要把紙戳穿。
“趙甜,我還不知道她?”
張琪的聲音又急又恨。
“仗著成績比我好點,尾巴都翹天上去了,肯定沒少給你氣受吧?”
趙甜沒說話,可我看見她渾身在發抖。
張琪見狀,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壓得更低,卻像毒蛇吐信,字字鑽進我耳朵。
“她那出國名額還沒敲死呢,隻要......”
她故意頓了頓,趙甜果然猛地抬頭,眼裏的光在雨裏亮得嚇人,像餓狼見了肉。
“隻要她名聲毀了。”
張琪笑了,嘴角勾出一抹笑。
“就說她為了名額,跟評審的李老師不清不楚。到時候你站出來哭一哭,說親眼看見她半夜進老師宿舍。”
“你是她‘舍友’,誰會不信?”
“親眼看見”四個字剛落,趙甜突然攥緊拳頭,指節“哢噠”響。
“好!”
她咬著牙說。
“隻要能把她拽下來,讓她乖乖回老家給她弟攢彩禮,別說作證,讓我去罵街都行!”
我躲在樹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悄悄拿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著手機裏正在跳動的錄音波形,突然想笑。
王翠芳,張琪,你們以為我是曾經那個軟柿子嗎?
好戲,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