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是顧詩詩,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煙味,頭發亂亂的,看上去有些煩躁。
為了不打擾別人,我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交談。
她拿出一根煙,但是沒點燃,隻抓了抓頭發。
“這孩子是?”
她問。
我頓了頓,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和別人的。”
她的動作頓住,看我的眼神仿佛冷到心尖都跟著刺痛:“如果當時我們孩子沒死,也差不多這麼大了吧?”
我苦笑道:“抱歉詩詩。”
其實當時詩詩把孩子生下來,
我興奮的想給她看,
卻被她的經紀人攔下,
“詩詩現在的事業,如果曝光生子,不僅星途盡毀,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你確定這就是你想帶給她的?”
我準備踏進病房的腳步登時停住了,
沉思良久,我終於下定決心般道,
“我會帶孩子離開的,但是請讓我再看她一眼。”
經紀人看了我一眼,遞過來一張銀行卡,
“這裏麵有100萬,足夠你帶著孩子生活。”
我看了眼銀行卡,在燈光照射下,竟變得那麼刺眼,
“不用了,我隻希望她幸福安好。”
說罷轉身離去,
說起來,和顧詩詩分手,想來也是注定的結局。
當初剛和她在一起,偶然被狗仔拍到,當時的輿論壓力,我知道於她而言會有多大。
可她不言多,也從未選擇放棄我,還一直遷就著我。
當時的她還是剛剛爆紅的新人,有時候一天忙到要跑幾個片場,回家還要伺候我。
我們的房子是租的,還沒我以前的臥室大。
我吃不慣外賣,覺得油不好食材也不新鮮。
我抱怨,她哄我,說以後讓我住大房子,然後每天不忘買新鮮的肉給我做飯。
直到有次她晚歸,我去接她。
說來可笑,當時比起怕她有危險,更多的是怕她外麵有人,怕她拋棄我。
我氣勢洶洶過去,卻看她蹲在片場吃盒飯,比我嫌棄的外賣都不如。
而我收到了她的消息,他給我轉了兩百,讓我自己吃點。
換做以前的我,肯定會嫌錢少,不夠我出去吃一頓。
但是那天的我沉默了很久,我問了同個片場的人,得知他們一天的工資正常也就兩三百的樣子。
那天起我再沒抱怨過。
後來顧詩詩的事業終於開始有起色了。
她更忙了,也更累了。
在她的一次次晚歸或者不歸中,我的不安也升了起來。
我開始疑神疑鬼,每次聽說娛樂圈的地下戀情,我都疑心是她。
我又開始和她鬧,傷人的話說出後又開始後悔,她開始還哄,後來隻有沉默。
又是一次吵架後,我看著鏡子中像瘋子一樣的自己,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去了醫院,檢測結果顯示我是抑鬱伴隨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