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那麼傷心,當初幹嘛選我?選他白樊得了唄。】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把我從夢中驚醒。
睜開眼的瞬間就看到蛟龍不耐煩的揮著大尾巴給我擦眼淚,這場景太過驚恐,不亞於被白樊砍了手臂,嚇得我往後猛的一退,頭狠狠磕碰到了床柱上。
【這樣也好,把腦子裏的水都撞出來,也不至於被害的那麼慘。】
話是這麼說的,但燭淵還是把傷藥扔給了我。
我攥緊傷藥心卻下沉。
古書中曾有記載,真龍有撕開時空裂縫窺見從前的本事。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是要我暖床,而是趁我放鬆警惕進入我的夢裏,窺探我的秘密。
可燭淵不過是隻蛟龍,怎麼會有通天之能?
等我回過神來,他扭著大尾巴離去的身影早就不見蹤跡。
燭淵氣性大的很,一連好幾天都沒找到他。
這天我出去找他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押注的靈獸賭局。
從前我不屑一顧,畢竟我一個殘廢孑然一身沒有所求。
但如今不一樣了,我有了一條愛生氣的蛟龍,不好好養著,回頭再一噴火把我茅草屋給燒沒了。
卻沒想到,在賭桌上見到了老熟人。
幾日不見,白樊身上的傷不見好轉反而重上加重,顯然沒得到好的照料,他斷翅上掛著血珠,就撐著一口氣草草活著。
而他的對手是隻健碩無比的犀牛,連師姐都押了對麵贏。
就在這十比零的尷尬局麵中,我掏出了所有的靈石,押白樊贏。
【這女人是瘋了吧,押一隻雙翅盡斷的麻雀贏?是不是靈石多的沒處使了?】
我沒理會周邊的嘲諷,也沒有搭理白樊望向我的那複雜又意味深長的眼神,隻定定的盯著台上那塊紅潤有光澤的極品暖玉,兩眼放光。
拿下這塊暖玉,勢必能把燭淵那個強種哄回來!
師姐白了我一眼,麵上卻笑眯眯的,【師妹三思啊,買定離手,這可是一賠十的買賣,到時候就算輸光了也是不能賴賬的。】
我看到白樊腫脹的眼皮緩緩掀開,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我,我跟著笑了笑。
【他會贏的,師姐。】
這場注押得那麼大就是因為這是一場生死局。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好不容易在大戰中活下來,我賭白樊為了活下去會使出渾身解數。
剛開局,白樊像個棒槌一樣被對麵的犀牛掄起來摔到地上,大片大片的羽毛脫落紛飛,鮮血直流。
場下歡呼聲響徹整個賭場,紛紛被鮮血染紅了眼,命令犀牛將白樊速速虐殺。
我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白樊被打得幾乎殞命,我都要以為他對師姐失望透頂,但真心不改,打算為討師姐歡心坑走我最後的靈石時。
他突然睜開雙眼,破敗的羽毛煥發榮光,一陣金光閃過犀牛被強大的光波連連震退。
白樊竟在絕境中化形,他眉眼如劍,皮膚冷若白瓷,透著清冷的光澤,一身白衣襯得他如遠黛青山,高不可攀。
台下熾熱的嘈雜聲一瞬間靜如止水,皆化為驚歎。
師姐激動的上前想要和他說話,他卻越過人群,與我隔空相望,眼底的懷念似化為實質流出,又在一瞬間被冷漠吞噬殆盡。
白樊手起刀落,幾乎眨眼間,對麵的犀牛來不及痛呼出聲,便被剜心而亡。
他捧著熱騰騰的心臟朝我走過來。
【穆夏,本座給你一個回到我身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