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欄杆突然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擠壓。
"我的娘啊!"老張第一個發現不對勁,手指顫抖地指著橋邊。
橋欄的石縫裏,慢慢滲出了黑紅色的液體,粘稠得像血。
"這...這是什麼東西?"有人聲音發顫。
沒等回答,橋下突然伸出了數不清的東西——不是手,而是一縷縷濕漉漉的黑發,像活物一樣纏上了橋欄。
花轎裏的新娘發出一聲悶哼,似乎被什麼東西勒住了脖子。
我趕緊掏出黃符,朝著那些黑發撒去:"破!"
符紙碰到黑發的瞬間燃起青色火焰,黑發瞬間退縮回橋下。
橋欄上的符紙散發著微光,暫時壓製住了那些邪物。
"呼...呼..."所有人都大口喘氣,驚魂未定。
"完了嗎?"有人小心翼翼地問。
我冷冷道:"這才哪到哪。"
"劉婆婆,求您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問,所有人都盯著我。
"橋下壓著一個冤魂,死了整整一百年。她生前姓梅,死後卻最恨梅家人。誰敢姓梅過橋,她必取其性命。"
我的目光掃過每一張臉,想找出那個隱藏的人。
"一百年前的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有人不服。
立刻有人接話:"就是,剛才那些...那些東西是真的?"
"不信?"我指指橋欄,"那血跡還在呢。"
我打斷他們的爭論:"廢話少說,想活就把姓梅的交出來。"
這時,那個愛出風頭的伴郎又開口了:"就算有人姓梅,憑什麼要交出去送死?"
"簡單,"我盯著他,"她一個人的命,換大家的命。"
這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伴郎還想爭辯:"這太殘忍了!"
"過橋前我就說得明白,姓梅的別過。現在硬闖出了事,怪得了誰?"
我看著眾人:"選吧,跟她一起葬身橋下,還是讓她一個人去?"
沒人說話。答案顯而易見。
求生是本能,誰會為了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命?
伴郎見狀急了:"你們別被她騙了!她肯定有辦法救所有人!"
老張也試探著問:"劉婆婆,真的...真的沒別的法子了?"
"百年道行的厲鬼,"我搖頭,"我這把老骨頭,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
這下徹底擊碎了他們的希望。
原來我也自身難保。
老張雙腿一軟:"那...那我們都得死?"
"所以才要找出姓梅的,"我說,"不然誰都活不成。"
王大嬸第一個跳出來,扯著嗓子喊:"姓梅的!你還要害死多少人?快出來!"
"對!出來!"更多人附和。
伴郎還在阻止:"你們瘋了?這是要逼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