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身上疼痛走出他們家。
看熱鬧的鄰居過來勸。
“月月啊,你都懷孕了就別鬧騰了,看把你嫂子給氣的。”
“阿浩也真是的,老婆懷孕了還向著外人。”
陳以浩在後麵大喊: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婚禮延期,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我叫了一輛網約車離開,全程沒有回頭看一眼。
我看著手上滲出的血跡,終於忍不住流淚。
三年前,陳以浩的公司瀕臨破產,是我求我父親動用關係,為他爭取到了關鍵的投資。
他穿著借來的西裝,在簽約儀式上意氣風發。
我瞞著所有人,說是碰巧朋友有資源,隻為維護他那點可憐的自尊。
他說:“月月,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貴人,等公司穩定了,我一定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義無反顧地放下自己的工作室陪他一起管理公司,忙到低血糖暈倒在辦公室。
那時他握著我的手,眼裏滿是愧疚:
“都是我不好,讓你跟著我操心。”
我以為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應。
誰知公司走上正軌後,他哥哥意外去世,他便將李楚梅母子接到了身邊。
我的生活空間被無限壓縮,他卻隻會反複對我說:
“月月,你要大度一些,她現在是弱者,我們多擔待一點是應該的。”
然後,李楚梅順理成章地用著我們公司的車,刷著陳以浩的副卡。
她滿屋奢侈品陳以浩說她是生活所迫,而我為他公司日日操勞則被要求節儉持家。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看到李楚梅的兒子拿著最新款的遊戲機。
她有些尷尬地解釋:
“阿浩看孩子沒了父親可憐,才買給他,我說了很多次不要,他就是不聽。”
陳以浩也跟著附和:“是啊,他沒有爸爸了,不能在這方便比不過別的孩子。”
當時的我竟然選擇了體諒。
手機鈴聲響起,我下意識地掛斷了。
而後陳以浩奪命追魂似的信息轟炸:
“沈月,我知道你思想陳舊,接受不了零彩禮的先進思想。”
“婚禮的事我們可以重新商量,但你必須先跟嫂子道歉,別再刺激她。”
“還有,離傅季生遠一點,別去自取其辱,弄得無法收場。”
我盯著屏幕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字眼,攥緊了拳頭。
五年的青春和扶持,換來的一句思想陳舊。
我為他放棄事業,不顧父母反對和家族聲譽,懷上他的孩子,他卻讓我跟一個外人道歉。
我想起李楚梅手上的名牌包,想起她那輛88萬的車,想起她兒子滿地的昂貴玩具。
我麻木地打開手機通訊錄,將陳以浩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進了黑名單。
然後,我撥通了父親的號碼。
“爸,終止和陳以浩公司的所有合作項目吧,我不嫁給他了。”
電話那頭我媽搶過話筒:“月月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你沒事吧?”
“媽這就去接你回來。”
“沒事,媽,我快到家了。”
我擦幹臉上的淚痕,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口,讓自己保持笑容。
沈月,從今天起,你再也不能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