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連忙躲閃,那動作,不像是一隻鶴能做出來的...
柳雲棠察覺到了我的惡意,連忙安慰她懷裏的仙鶴,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知道夫君如今身殘,心理未免陰暗扭曲了些,可您要相信妾身啊!”
“妾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因為與仙鶴爭風吃醋就如此對妾身,真怕您哪天發瘋妾身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啊!”
宋玉笛見狀心疼極了。
他抬起來的手竟想摟住柳雲棠,又急忙反應過來放了下去。
“將軍所作所為實在愧為大丈夫!”
我冷笑,“是嗎,那你給柳雲棠展示展示什麼叫大丈夫?”
二人神色巨變,瞬間紅了臉。
我把柳雲棠和宋玉笛趕了出去,心中已有定奪。
夜裏,我坐在偏院冰冷的書房裏。
我的副將韓銳從房頂上溜了下來。
“大哥,那養鶴的地方,守得跟他娘皇宮內庫似的,姓宋的那小子,就差抱著鋪蓋卷睡在門口了!”
“老子趴泥地裏瞅了半天,它偶爾挪步子,那爪子印不像鳥,倒像人穿著厚底靴子!”
他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那暖閣的通風孔裏,飄出來的味兒不對!一股子跌打藥膏的味兒,活血化瘀那種,還混著點大老爺們的汗酸味,那白毛畜生,還能出汗抹藥膏不成?”
我腦子裏嗡地一聲,那若有若無的怪味,和柳雲棠過重的熏香,竟然都是為了遮住這個。
那裏鎖著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第二天,我在府中閑逛,坐久了,另一直腿也不便行走了。
她又在和她的“祥瑞”聽曲兒了。
宋玉笛那雜碎,眼睛卻像毒蛇一樣,黏在我身上。
“將軍,祥瑞今日心緒甚佳,想必是感應了主母的慈心,連帶著府中的戾氣都消減了幾分。”
我懶得跟這種雜碎費口舌,跌份兒。
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
我眼角餘光瞥見一顆小彈丸從宋玉笛的袖袍內彈出,精準地砸在仙鶴那隻腳踝上!
那畜生整個身體猛地一歪,帶著一種極其不自然的笨拙感,沉重地側摔下去!
“啊!”
柳雲棠的尖叫簡直要撕破天空。
她幾步就撲到了那摔倒的白鶴身邊。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平時總是含著水光的杏眼,此刻噴著火。
“蕭承戟!你好狠的心!”
她手指哆嗦著指向我,“它不過是隻通靈的仙禽,何曾礙著你?你竟因嫉恨它受我憐愛,就下此毒手,踹傷祥瑞,你還是個人嗎?”
她聲音哽咽,淚水說來就來。
那畜生適時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夫人!夫人息怒!”
宋玉笛快步上前,蹲在柳雲棠身邊,作勢要檢查鶴腿。
“將軍您,唉!縱有千般怨氣,也不該泄於這無辜生靈之上啊!祥瑞受創,恐損家宅福澤,招致災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