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捕頭,你身為刑部公證人,既說了來為蕭承戟作證,可有憑據反駁柳家所言?”
韓銳一步踏出來,他根本沒不屑於看那些族老狐假虎威,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宋玉笛臉上。
笑話,我和韓銳都是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人什麼沒見過,至於怕他們幾個小老頭?
我和他能出現在這,不過是為了撕破柳雲棠那層麵具,讓大家都看看她的真麵目罷了!
“證據老子有的是!”
韓銳抖開手裏攥著的布包。
裏麵掉出幾張畫滿線條的紙,白布條和一個小瓷瓶。
“這是你們所謂那隻仙鶴的爪印圖。”
韓銳抓起那幾張紙,並朝著大家展開。
“這是老子跑遍了鳥市和城外獵戶,找來的真野鶴和家養鶴的爪印圖,你們自己看。”
他手指點著那幾張紙:“這是真鶴爪的印子,再看這隻大祥瑞的。”
他手指狠狠戳在另一張紙上,“這有半分相似嗎,這哪特麼是仙鶴?這是怪物吧?”
祠堂裏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幾個族老湊近了看那些紙,眉頭緊鎖。
“這點證據還不夠呢吧?”
韓銳又抓起那塊白布條和瓷瓶。
“這些都是在伺候那隻仙鶴的院子裏掏出來的。老子找回春堂的趙掌櫃驗過了,就是最普通的跌打紅花膏,活血化瘀的,老少爺們上過戰場的在家練把式的都用過這個吧?
“老子倒要問問宋大仙師!”
他猛地轉向宋玉笛,眼神如刀。
“你們柳家的仙鶴,是天天練把式摔著了 還是跟人一樣,長著腿會抽筋 需要天天抹這玩意兒?”
“再說了,你們不是說那隻仙鶴是祥瑞不允許別人褻瀆嗎,怎麼我聞著它身上有大老爺們的汗臭味呢?宋宇笛,你身上也沒味啊!”
宋玉笛臉色微變,但瞬間恢複鎮定。
“諸位族老明鑒。仙鶴乃祥瑞能通靈,它的羽毛非凡品,需特製藥膏滋養,這回春堂的掌櫃沒見過好東西,把特製藥膏和尋常跌打損傷藥混淆也正常。”
“至於汗味,我身上是沒有異味,可府中下人這麼多,哪裏能一個個排查出來呢,更何況夫人心善,短短不可能因為身有異味就排擠下人,韓捕頭以此臆測,未免太過牽強。”
“如果這就是韓捕頭所謂的證據的話,那麼今天就可以到此為止了,簡直是可笑至極!”
“你說我這些都是臆測對嗎,宋玉笛啊宋玉笛,你還真是嘴硬。”
韓銳嗤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好 今天老子就讓你這仙鶴現個原形,諸位族老請允我當堂一試。”
他根本不等回應,猛地轉身,對祠堂門外候著的兩個刑部衙役吼道:“端上來!”
兩個衙役應聲而入,一人端著一個大銅盆。一個盆裏是清水,另一個盆裏是泥水。
“既然說仙鶴通靈,飲清泉,以天地自然之水為生。”
韓銳指著兩個盆,“若這仙鶴真是祥瑞,讓它在這清水、泥水前走一遭!敢不敢?若它不敢沾半點水,那它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假貨。”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目光死死盯住那隻被牽到祠堂中央的仙鶴。
柳老爺的臉色第一次變了,柳雲棠的抽噎聲戛然而止,驚恐地看著那兩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