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救過他母親。”
薛懷柔還沒回答,就被一旁的謝鏡搶先。
“可是前年中風癱瘓在床不能行走的張老夫人?”謝老夫人驚訝問。
薛懷柔淡定點頭。
“正是,我給張老夫人施了兩次針,如今她已能下地行走。”
室中人驚訝得張大了嘴,他們原本以為薛懷柔會醫術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是神醫......
謝鏡見他們一個個驚訝,沾沾自喜道:“哼,這有什麼,柔兒還給太後娘娘治過頭疾,太後娘娘賜了她天下第一女醫師的封號。”
“她此次進太醫院,也是太後娘娘親下的懿旨。”
謝潛聞言,更是滿意。
“嗯,那就這樣吧,你們的婚事我會盡快讓容氏下去安排。”
“多謝爹!”謝鏡高興不已。
薛懷柔還有要事在身,清冷道:“侯爺,民女今日還要去太醫院參加測驗,請恕民女先行告退。”
太醫院的醫官正式分配官職前,都有一場院首組織的測驗,隻有通過考核者才能分配官職。
謝潛聽她這麼說,臉色稍緩,笑眯眯頷首:“讓鏡兒送你去。”
說罷他瞥一眼謝鏡,謝鏡立刻打蛇隨棒上,上前扶住薛懷柔,溫柔道:“我送你去,正好我也入宮見攝政王。”
薛懷柔朝他一笑,點頭。
二人道別眾人,相攜離去。
目送他們離開後,謝潛目光忽地看向此前一言不發的妻子王氏,板著臉吩咐:“讓容氏去安排婚禮的事就由你去說罷。”
王氏正為此事鬧心,突然聽見謝潛發話,臉色一變,為難道:“侯爺,容氏不答應鏡兒娶平妻......”
謝潛並不知容青不答應謝鏡娶平妻,聞言冷哼:“我謝家的地盤,還輪不到她一個婦道人家說不。”
“立刻叫人去把她給我叫來!”
容青帶著丫鬟來得很快,行過禮剛坐下,就聽公爹謝潛上首發難問:
“容氏,聽說你不答應鏡兒娶薛小姐為平妻?”
“是。”
謝潛沒有拐彎抹角,容青回應亦是直截了當。
來的路上她就猜到了謝潛的意圖,因此早做好了被責難的準備。
謝潛沒想到容青居然敢當著他這個公爹的麵直接駁他的麵子,臉色倏地黑沉,他帶著威嚴質問:“你說什麼?”
“兒媳說不同意夫君娶薛小姐為平妻。”容青從容不迫地回視謝潛。
謝家或許旁人害怕謝潛這個所謂的一家之主,她卻是不怕。
反正時機一到,謝家和她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放肆,這是命令,你當這是征求你的意見嗎?”謝潛惱羞成怒。
容青聞言輕笑:“既不是征求兒媳的意見,公爹做主就是了,還把兒媳叫來幹什麼?”
謝潛噎住,他實在沒想到容青那麼不識相。
他們都知道,若是容青不同意在謝鏡娶平妻的文書上簽字,這婚就結不了。
“容氏,話已經告訴過你了,薛小姐進門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掌家權在你手裏,她不會威脅你的利益。”
上首,謝老夫人目光沉沉,仿佛容青再不答應就是不識好歹。
王氏緊接道:“是啊容氏,咱們婦人要有容人之量,就像你的父親,不也是娶了平妻嗎?”
容青目光倏地向王氏看去。
容父娶平妻逼死容母的事整座京城都知道,王氏故意提容父娶平妻,無疑是在容青心上捅刀子。
容青冷笑。
他們要她妥協,她偏不如他們的意!
她冷聲道:“兒媳不知哪裏沒有容人之量,兒媳允薛小姐為妾室,也答應她那三個私生子入族譜,相比母親,兒媳——”
“住口!”
王氏寒著臉打斷容青的話,謝潛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五年前,謝潛的外室帶著十歲的孩子找上門來要位份,外室被王氏當場發賣,孩子被改名換姓,藏在鄉下莊子裏任由他自生自滅。
對比王氏,容青願意接納薛小姐和她的孩子,已經算是很有容人雅量了。
容青見王氏色變,似笑非笑道:“母親既不想聽,那兒媳不說了。”
名為不說,實則又把剛才的話重提了一遍。
謝潛臉色由青轉黑,斥責容青道:“放肆,薛小姐乃是太後娘娘親自冊封的天下第一女醫師,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與她相提並論嗎?”
聽到謝潛將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婦人稱作阿貓阿狗,容青心底一片冷寒,果然,在他們這群利欲熏心的男人眼裏,唯有能給他們帶來榮譽,稱讚的女子才配稱為“人”。
容青霍然起身。
“既如此,薛小姐有本事就讓太後娘娘親自賜婚,公中還有瑣事,兒媳先行告退。”
容青轉身要走。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