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卿小臉煞白,永春樓是青 樓,謝之珩竟然將她比作青 樓裏的女子?
這話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砰!”
舒父把茶杯狠狠砸在桌上,氣的指著謝之珩罵,“無知豎子,那是我夫人的侄女,容家的小女兒,豈容你放肆!”
“哦?”謝之珩意味深長,“原來是罪臣之後。”
“一派胡言,”舒父怒斥,“容誌行雖然獲罪被流放,但罪不及家眷,豈能扣上罪臣之後的帽子。”
舒母氣的都哆嗦了,“舒挽寧,這就是你找的好夫婿,上門第一天就要逼死我和你爹不成!”
不等舒挽寧說話,謝之珩已經起身,漫不經心的賠個罪。
“舒大人舒夫人莫氣,晚輩這不是不懂嘛,陛下都說過,不恥下問方是士子本色,舒大人怎麼能阻攔我不恥下問呢。”
邊上的謝二夫人都快急瘋了,這傻小子瘋了不成,竟然跟未來嶽父嶽母這麼說話,萬一人家一怒之下不把女兒嫁給他了可怎麼辦?
“快住嘴,我們今日是來結親家的,可不是來結仇的。”
謝之珩輕笑一聲,他就是故意的。
容思卿不是總欺負舒姑娘嗎?兩個老東西不是偏心嗎?
從前怎麼欺負舒姑娘的,他都要一件一件找補回來!
“母親說的是。”
謝之珩神色正經起來,走到舒挽寧身前,鄭重道,“我有意求娶舒姑娘為正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舒挽寧看戲看的正起勁,謝之珩真是個妙人,竟然說容思卿是青 樓女子,真是痛快。
三年前,在容思卿還沒來舒府之前,舒挽寧還是有爹疼有娘愛的。
但容家獲罪,容思卿來長住以後,一切都變了。
容思卿憑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幾次三番和舒挽寧爭寵,多次陷害她。
可偏偏父親母親一看容思卿落淚,就什麼都不顧了,一味的處罰舒挽寧。
舒挽寧苦容思卿的綠茶做派久矣,今日可算遇到對手了。
舒挽寧再看謝之珩都覺得更順眼了。
“我願意。”
謝之珩心裏大石落地,激動溢於表麵,若非時機不對,他真想聽舒挽寧多說幾遍。
兩世為人,他終於娶到心愛的姑娘。
*
“謝二公子倒也勉強配的上姑娘。”
從回來後,青竹就變了看法。
舒挽寧好笑,“你變卦變得可真快,昨晚不是還說謝之珩是紈絝無賴呢嗎?”
青竹理直氣壯,“那是奴婢不了解謝二公子,謝二公子不僅聘禮豐厚,還能看穿表姑娘的狐媚做派,這多難得啊。”
這三年來,青竹太清楚自家姑娘受了多少委屈了,表姑娘動輒哭哭啼啼,好像全天下人都負了她一樣。
幸好未來的姑爺是個眼明心慧的,沒被表小姐勾了神。
提到容思卿,舒挽寧正色道,“你最近多關注牡丹院,若是牡丹院有人出府,都記下來是誰是什麼時間。”
牡丹院就是容思卿現在居住的院子,從前是舒挽寧的住所。
容思卿來了後,舒母非說牡丹院的風水養病,逼著舒挽寧將院子讓給了容思卿。
青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老實點頭,姑娘做的自然有姑娘的道理。
舒挽寧心裏盤算,眼下正是謝臨給容家翻案的關鍵時期。
容父容誌行是宣威將軍,三月前涉嫌倒賣兵器被判處流放。
倒賣兵器已經屬實,謝臨想給容誌行翻案,無非是找證據證明容誌行是被冤枉的,是被人推出來頂罪的。
但舒挽寧卻記得,前世容思卿有個幫手,是個域外人,幫著她弄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香料進來。
容思卿一個閨閣女兒,怎麼可能認識域外人,八成是容誌行給她留下的幫手。
隻是不知道這個節點,容思卿和域外人聯係上沒有。
若是能抓到域外人,別說給容誌行翻案了,容誌行的罪責必定重上加重。
私通域外,可是大罪。
有小丫頭進來通稟,“姑娘,趙婆子來了。”
舒挽寧點點頭,趙婆子隨即走進來,“姑娘,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青竹問,“夫人可說了是什麼事?”
趙婆子欲言又止,“姑娘過去就知道了。”
舒挽寧毫不奇怪,“是容思卿又去找母親了吧。”
今日受了謝之珩一番折辱,容思卿拿謝之珩沒辦法,自然要從自己這裏找補回來。
趙婆子歎息一聲,默認了。
她也算是看著姑娘長大的,也不知怎的,自從表姑娘來了以後,夫人就跟失了智一樣,放著端莊大方的姑娘不疼,非要疼表小姐。
“走吧。”舒挽寧起身。
青竹忙去拿花傘,現在正是中午日頭高的時候,姑娘從距離最遠的海棠院過去,一路上可不能曬壞了。
*
正院裏,容思卿正攬著舒母哭泣,她真是恨毒了謝之珩,竟然將她比作青 樓女子,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姨母,卿兒再沒有臉活在世上,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舒母心疼的抱住她,“說什麼胡話呢,姨母最了解卿兒,卿兒是最清清白白的姑娘,謝之珩這挨千刀的無賴,眼睛瞎掉了!”
“姨母,卿兒以後可怎麼出門啊,以後怕是連嫁人都不能了。”
“卿兒幹脆剃了頭去廟裏當姑子去!”
“我的兒,這不怪你,你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夫人,”趙婆子進來,“姑娘到了。”
“讓她等著!”舒母沒好氣的說。
“這…”趙婆子有些猶豫,“外麵日頭大,姑娘身子單薄......”
舒母不耐煩的打斷她,“她要是身子弱就不會勾搭這麼個無賴回來,害的卿兒受這麼大委屈。”
“讓她站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進來。”
趙婆子無奈,隻好出去。
聽完趙婆子的話,青竹先炸了,“夫人怎麼能這樣,到底姑娘是夫人親生的,還是表姑娘是夫人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