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淺難以置信的看著無情的肖牧侵,隻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蘇沐禾嘴角的笑容擴大,帶著殘忍的快意。
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男聲,突兀地響起:
“嘖嘖嘖,這麼熱鬧?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啊。”
眾人循聲望去。
來人正是與肖牧侵勢同水火的肖家繼子,肖澈安!
他的出現,讓整個宴會廳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微妙和緊張!
肖澈安卻恍若未覺,徑直走到風暴中心,目光看到顧離淺胸前的狼藉和臉上的淚痕,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隨即玩世不恭的笑道。
“瞧瞧你,怎麼弄成這樣?真讓人心疼。”
他目光轉向蘇沐禾,帶著審視,隨即輕笑一聲,看向肖牧侵,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疑惑和挑撥。
“牧侵,你這眼光......嘖嘖,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把這種......心術不正、隻會耍些下作手段的女人,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他刻意拖長了尾音,目光在肖牧侵和蘇沐禾之間掃視,帶著赤裸裸的諷刺。
蘇沐禾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肖澈安尖叫:“肖澈安!你血口噴人!你憑什麼......”
而肖澈安對她的反應置之不理,隻是挑釁的看著肖牧侵。
“既然你不喜歡顧小姐的話,何必在這裏欺辱他,讓我看著心疼,不如......將她送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疼她。”
他說著,就抬手準備攬過顧離淺的腰。
“住手!”肖牧侵低喝,聲音帶著溫怒。
他冰冷的盯著肖澈安,眼底翻湧著駭人的風暴和狂躁。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置喙!”
他抬手,在顧離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把將她扯了過來,用指腹擦過她鎖骨上方沾染的一點酒漬,動作輕佻隨意。
肖牧侵的目光冰冷地掃過顧離淺慘白如紙的臉,一字一句道:
“蘇沐禾再不好,至少此刻,她在我身邊!”
“而你,顧離淺,”他的目光充滿了羞辱和宣判。
“連站在這裏的資格,都是我施舍的!給蘇小姐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蘇沐禾聽到肖牧侵如此維護自己、當眾羞辱顧離淺,臉上的慌亂褪去,隻剩下扭曲的得意和快感。
肖澈安看著肖牧侵如此偏執,眼底閃過冰冷的算計,但麵上卻露出一抹憐憫的冷笑。
他微微側身,靠近身體微微顫抖的顧離淺,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蠱惑地說道:
“看到了嗎?他就是這樣回報你的犧牲的。他心裏眼裏,早就隻有那個蘇沐禾了。你為了他付出的一切,在他眼裏,不過是心虛的證明。顧離淺,你終究是......錯付了。”
這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狠狠刺入顧離淺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她知道肖牧侵恨她,但卻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羞辱自己。
這一刻,她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
顧離淺在巨大的屈辱和肖澈安的挑撥下,卻沒有如預期般崩潰或依附。
她抬起頭,臉上淚痕未幹,眼底卻不再有哀求,隻剩下死寂和破釜沉舟的冰冷銳利。
她對著肖澈安扯出一個極冷的笑容,嘲諷而疏離道。
“肖大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就不要在這裏惺惺作態了。”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在無數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轉身,朝著宴會廳出口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清脆而決絕,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肖牧侵眼眸微沉地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又掃了一眼旁邊臉上帶著莫測笑意的肖澈安,胸腔裏的怒火翻騰,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整個宴會廳都仿佛被凍住。
肖澈安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嘖,真是個倔強的美人......可惜啊,跟錯了人。”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風度翩翩地離開了這片風暴中心。
顧離淺站在酒店大門口,一時之間心下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去哪裏。
晚風帶著涼意吹來,讓她打了個寒顫,也吹幹了她臉上殘留的淚痕,隻剩下冰冷的緊繃感。胸口的酒漬黏膩冰冷,提醒著她剛剛經曆的屈辱。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到麵前,車窗降下,露出陳銘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顧小姐,肖總吩咐,請您上車。”陳銘的聲音平板無波,眼神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強硬。
顧離淺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想再回雲棲苑,也不想再看到肖牧侵的臉。
陳銘目光鎖定顧離淺,“顧小姐,肖總說,您知道後果。”
簡單的後果二字,瞬間扼住了顧離淺的喉嚨。
院長媽媽絕望的臉,孩子們驚恐的眼神再次浮現。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隻剩下麻木。
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車子沒有如她預想的啟動,而是靜靜地停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車門打開,肖牧侵彎腰坐了進來。車子才迅速啟動,彙入車流。
車內,肖牧侵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的雪鬆氣息,此刻卻讓她感到窒息。
顧離淺顧離淺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盡量拉開距離,胸口的酒漬冰冷黏膩。她一言不發,,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流光,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瓷偶。
“怎麼?啞巴了?”肖牧侵冰冷的聲音撕裂沉寂。
“剛才在肖澈安麵前,不是挺能說的嗎?嗯?!”
他猛地傾身,大手狠狠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向自己。指尖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深邃的眼眸燃燒著駭人的風暴,以及扭曲的占有欲。
“他剛才,離你那麼近!跟你說了什麼?!”
顧離淺吃痛地皺眉,用力掰扯他的手,聲音沙啞卻冰冷。
“放手!你弄疼我了!肖澈安說什麼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肖牧侵被徹底點燃,他俯身逼近,灼熱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臉上,眼神凶狠。
“沒關係你會讓他靠那麼近?!沒關係你會因為他幾句話就敢當眾離席?!顧離淺,你是不是覺得找到了靠山?嗯?肖澈安給了你什麼承諾?讓你覺得可以擺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