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楚硯錚躲在廊柱後，將兩人一整日的親密盡收眼底。

直至暮雪紛飛，楚晗章才將林見鶴打橫抱起，步入暖閣。

很快，裏麵傳出不堪入耳的聲響。

“晗章......這還是白日呢......”

楚晗章的聲音帶著他從未聽過的濃重欲念：“便是要白日，好讓人知曉，你是如何取悅本宮的......”

楚硯錚踉蹌奔回自己宮中，途中摔了數次，掌心膝蓋盡數磨破，鮮血淋漓。

宮人見狀欲攙扶處理傷口，全被他推開。

“拿酒來！快去！”

宮人不敢違抗，取來烈酒，他便悶在屋中，一杯接一杯灌下。

“既不愛我，為何待我好，叫我生出妄念？”

“他國求親，你不允我嫁，還贈我鴛鴦佩......你不知鴛鴦寓意嗎？”

“為何你的婚訊獨獨瞞我一人？楚晗章，為什麼！”

十壺烈酒見底，楚硯錚神誌渙散，倒在地上，滿麵淚痕交錯。

恍惚中，似見楚晗章疾步而來。

他掙紮起身，欲撲入那熟悉懷抱，渴盼她如從前般輕拍他肩膀，沉聲安撫。

撲至近前，才發現是幻影。

轉身，又見楚晗章在身後朝他張開雙臂，低語誘哄。

“錚兒，來，到皇姑這裏來。”

楚硯錚不管不顧再次撲去，卻腳下一軟，重重摔在冰冷地麵。

宮人驚恐道：“皇子，長公主不在此處！您醉了！”

話音落，眼前幻影徹底消散。

宮人上前攙扶，楚硯錚一把掀翻桌案，聲嘶力竭：“滾！都給我滾！”

眾人皆被趕出，他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仿佛又回到了五歲時，被各國王室子弟堵在角落欺淩的絕望。

隻是這一次，再無人會來救他。

楚晗章被宮人尋來時，楚硯錚已蜷在地上昏睡過去。

她眸光微動，終是上前。

她知曉楚硯錚反常緣由。

白日裏，他躲在暗處，笨拙地偷窺了她一整日。

那模樣，想裝作不知都難。

見他如此作踐自己，心中終究不忍。

“錚兒，地上寒涼，起來。”

楚硯錚悠悠轉醒，見到楚晗章，隻當又是夢境。

“皇姑？不......定是幻覺，皇姑怎會來看我......”

她聞言，腳步微頓。

“可即便是幻影能見到皇姑，錚兒也歡喜......”

他忍不住抬手撫上楚晗章的臉頰，緩緩貼近。

濃烈酒氣中混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膩異香。

楚晗章恍惚片刻，竟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起初隻是淺嘗輒止。

楚硯錚醉得迷糊，毫無回應。

楚晗章卻按住他後頸，凶狠地加深了這個吻。

呼吸不暢令楚硯錚從醉意中驚醒。

皇姑？！

他渾身劇震，立刻就要推開，卻不知為何內力滯澀，全身綿軟。

她麵頰緋紅，情動明顯，雙手甚至不安分地向下探去，伸向他衣襟。

楚硯錚驚恐萬狀，竭力推拒，然男子之力此刻竟敵不過習武的皇姑。

楚晗章動作越發凶猛，即將突破最後防線。

楚硯錚急得目眥欲裂，揚手狠狠扇在她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楚晗章被打得偏過頭去，眼中迷亂漸退。

他慌忙攏緊破碎衣襟退至牆邊，厲聲質問。

“皇姑！你既無心於我，為何要做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