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魚夾回到沈念安碗裏,是,吻都接了,就算要嫌棄也晚了。
然後我目不斜視的開始吃飯,在沈念安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間,我站起來去收他碗筷。
“放到水槽,明天有家政阿姨過來。”
我堅持洗碗,“就幾個碗,放到明天家政阿姨來還覺得這房子的女主人是千年懶精。”
說完,我偷偷看沈念安,我想試探沈念安對我的底線是什麼。
以後相處的日子那麼長,雖然他不會喜歡我,但我必須摸清楚他的脾氣秉性。
沒想到沈念安站起來說要跟我一起洗碗。
我看著他骨節分明的長手指及身上的高級襯衣,這樣的男人下廚房,很難想象。
“不用,結婚是我提的,我什麼都沒做還白住你的房子,應該幹點活。”
“我跟你結婚又不是讓你來幹活。”
沈念安伸手想接過我手裏的碗,我躲開了。
我把碗放進水槽,正準備放水,沈念安說等一等。
他拿來一條圍裙,站在我身後幫我係上。
他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
我身體瞬間就僵硬了,這是什麼小說情節?
沈念安需要這麼貼心嗎?
沈念安在我身後把圍裙係上,然後靠在水槽邊看著我。
什麼意思,監督我洗碗?
本來小鹿亂撞的心瞬間平息,又係圍裙又一旁觀看,這是怕我洗不幹淨碗。
我把水龍頭打開,因為心中有情緒我開水龍頭的勁有些大,水龍頭的水傾斜而去衝在水槽裏的碗上濺出大片水花。
這些水花飛向了沈念安。
可憐的沈念安,高級的襯衣從胸前到腰間全濕了,上麵還濺上了碗裏的湯汁。
我連忙關了水龍頭,一邊道歉一邊手忙腳亂的用手擦試他身上的水,先是他的胸,再是他的腰。
沈念安站著沒有動。
當我的手在他胸上又拍了兩下後,我才意識到剛才我好像在摸他的胸。
我,“......”
我哥說我鬧騰是有依據的。
沈念安對六年前的往事耿耿於懷也是有依據的。
我收回手,朝後退出一大步,舉著雙手跟沈念安解釋,“我沒有吃你豆腐的意思。”
“沒關係。”沈念安自己用手把衣服上的水漬彈了彈,他說,“我們都結婚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這句話太有歧義。
我想怎麼樣都可以,沈念安這是豁出去了?
我決定再試探一下,我問他,“沈念安,你對我們的婚姻有什麼樣的想法?”
沈念安沒有看我,“雖然我們沒有感情,但我想努力試試。”
我覺得試探失敗,因為我心裏開始難受。
沒有感情但可以試試,也就是說我對沈念安而言隻是將就。
但我不能說什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能被沈念安將就也是一種榮幸。
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為我做出了犧牲,雖然這種犧牲現在看來是各取所需。
但優越如他,願意與他將就的人應該很多。
例如程家苗,沈念安勾勾手指,她可能就飛蛾撲火。
但我依然很難受。
再回想他剛才的話,【我們都結婚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感覺他有點破罐子破摔。
在我這裏,破罐子破摔。
“好,那我們就試試。”我朝他微笑,盡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大家都破罐子破摔。
沈念安上去洗澡換衣服,我一個人在水槽邊站了很久。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是我哥於心洋。
“哥。”
“你跟沈念安談好了沒有,是不是明天去離婚?”
於心洋怎麼會這麼問?我隻是跟他說搞砸了點事。
“誰說要離婚。”
“我讓他跟你離,他沒跟你講?”
“哥,我才結婚兩天。”
“就是因為才兩天我才讓你們離,該出的氣你也出了,你不能賭上你一輩子,沈念安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但你們不適合,現在不離,以後也會離。”
“沈念安說要跟我試試。”
“試什麼,你隻會遍體鱗傷。”
我有些生氣,為什麼是我遍體鱗傷?
我哥的意思是我跟沈念安在一起隻有可能是我陷進去。
我這麼戀愛腦嗎?
我想掛電話,於心洋在那邊警告,“於欣微,哥不是嚇唬你,你跟沈念安不會有結果,他們家現在是不知道你們結了婚,如果知道肯定反對。”
“怎麼,沈念安家不喜歡談過戀愛的女孩子?”
“這跟你談沒談戀愛沒關係,是我們家配不上他們家。”
我聽明白了,我哥的意思是沈念安家裏很有錢,而我是個窮光蛋。
我知道沈念安家有錢,沒錢能住別墅,但我又不是因為他們家有錢才找沈念安結婚的。
再說我也不怕他們家反對,但離婚我不能提,最起碼現在不行。
“哥,你不是說讓沈念安跟我離嗎,他怎麼說?”
“他說不可能。”
果然破罐子破摔。
“我也不可能,哥你別勸我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行行行,你做主,到時候哭的時候別給我打電話。”
“不打就不打。”
我賭氣把電話掛了。
但我哥還是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你讓沈念安去做婚前財產公正,這樣他們家找到你,你也硬氣一些。】
我看完十分不解,沈念安家到底多有錢,是有千億資產要他繼承?
他不就在A市開了一家小公司,職員加起來才六個人。
我沒有理會這條信息,當然,真離婚,我也不會覬覦沈念安的財產。
收拾完廚房我上了二樓,沈念安已經洗完澡換了衣服。
他也洗了頭,頭發順下來倒是沒有白天看上去那麼高冷。
他指著隔壁一個房間對我講,“你暫時睡客房吧,等你想什麼時候搬回來我再幫你搬。”
什麼叫我想搬回來,直接跟我說我們做名義夫妻我又不是不同意。
我沒理沈念安,拖著行李箱就走。
沈念安在身後喊住了我。
“於欣微,明天有空嗎?”
“明天周六,我正常休息。”
“明天跟我一起出席宴會。”
參加宴會,什麼樣的宴會?
我看向沈念安。
“千宿集團周年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