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要帶我出席千宿集團周年慶的宴會?
這是早就定好的行程還是沈念安臨時起意,我不用想就知道是後者,因為明天是沈念安原計劃在外出差的第三天。
沈念安這是什麼意思呢?
是想幫我還擊,還是讓我認清現實?
我突然覺得沈念安這個人心思好深沉,完全讓人猜不透。
在輾轉反側中我慢慢進入了夢鄉,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
我洗漱下樓,廚房裏有一個中年婦女在忙碌,見我下來連忙跟我打招呼。
“你是太太吧,我姓雲,我之前的雇主都喊我雲阿姨。”
我也喊了一聲雲阿姨。
雲阿姨開始介紹自己,多少歲什麼地方人從事家政服務多少年,然後她又把她的工作範圍說了一遍。
她負責打掃一樓衛生,做飯,收拾院子。
我聽到最後才聽明白,這個雲阿姨是想告訴我,二樓不是她打掃的區域。
我在心裏哦了一聲,二樓確實不能讓人打掃,因為我跟沈念安一個睡主臥一個睡客臥,雲阿姨上去打掃我們不同房也就人盡皆知,而我們兩個還是新婚。
看來沈念安這個人不僅心思深沉,還考慮周全。
我問雲阿姨沈念安的去向。
“沈先生一早就出門了,交待我給您做早餐。”
早餐?我看向餐桌。
雲阿姨連忙從廚房端出一碗小米粥,還有新鮮出爐的包子跟兩盤蔬菜。
這麼健康的早餐?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在家裏吃過。
以前,我媽一般帶我在樓下早餐店對付。
我吃完早餐上樓,準備打掃自己的房間。
經過沈念安臥室時,我停下了腳步,我在心裏問自己要不要幫沈念安也打掃一下?
最後我沒有進去,他沒同意,我不敢擅自做主。
中午十二點,沈念安從外麵回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我認識,是沈念安的秘書,叫何大同。
何大同見到我很熱情,喊了一聲於欣微。
沈念安看了他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重新喊了一聲太太。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是沈念安的司機。
具體叫什麼我不知道,他長得五大三粗,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個司機,倒像個保鏢。
對,就像個保鏢,因為有次我去找沈念安,沒有預約,接近沈念安的時候就被他給攔了下來,當時他用一種警惕防範的目光看著我。
搞得我好像要刺殺沈念安似的。
不過今天他收斂了一些,看到我後喊了一聲太太。
然後他問沈念安,“老板,這些東西需要我幫您拿上樓嗎?”
我這才發現他手上拎著好幾包東西,看紙袋上的商標都是一些大牌。
“放在客廳,等一下我自己拿。”
“好的。”司機把紙袋放在茶幾上,一字排開非常壯觀。
沈念安一大早就去購物,商場開門了嗎?
司機走了,何大同留了下來,他嘰裏呱啦地跟沈念安講一些我根本就聽不到懂的話。
沈念安朝他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他彎腰拿起茶幾上的紙袋走到我麵前,說是給我買的。
“給我買的?”我下意識的接過來,不接也不行,何大同在旁邊看著,屋裏的阿姨也在旁邊徹茶。
“買的什麼?”我隨口又問了一句。
“衣服,還有......鞋,你試試,如果不合適我讓何大同去換。”
我看了何大同一眼,何大同做了一個欣然接受的表情,似乎在說,對,你趕快去試,不合適我去換。
“好。”
我上了樓,心裏五味雜陳,沈念安一大早出去給我買衣服,照說我應該感動,但他給我買衣服的初衷應該是為了晚上的宴會。
這並不是衣服,這是我的戰衣。
我到房間把紙袋一一打開,裏麵的衣服大多數是暖色係,款式也很典雅,倒是符合我市圖書館管理員的身份。
我挑了一件試穿,剛剛好,鞋子的大小也是我穿的碼數。
沒想到沈念安除了心思深沉、考慮周全,還明察秋毫,居然全憑觀察就能知道我衣服穿什麼碼鞋穿幾號。
隻是他一下給我買這麼多套是準備讓我今天晚上化身花孔雀換著穿?
我看了看吊牌,每件衣服的價位都在千元以上,有一兩件更是上了萬,還不是一萬兩萬,而是幾萬。
沈念安出手如此闊綽,難道他真有千億資產?
我心裏亂七八糟想著,但唯獨沒有不去的念頭,不管是幫我還擊還是讓我麵對,我都得去。
因為我是沈太太。
我下了樓。
何大同已經走了,方阿姨把午飯端上了桌,沈念安則在跟人發信息,見我下樓他連忙站起來,問衣服試得怎麼樣。
“大小合適。”我回答。
“款式呢?”
“也不錯。”沈念安的審美很在線,衣服的樣式確實不錯。
“隻是沈念安,你不用專程為我去買衣服,我一個圖書管理員穿這麼好的衣服,有點窮人乍富。”
“你不喜歡?”
“沒有,沒有。”有人給自己買衣服怎麼會不喜歡,“衣服都很喜歡,就是我沒錢給你。”
沈念安的表情明顯一愣。
我連忙問,“你是送給我的,是吧?”
沈念安似乎反應過來,“你怕我找你要錢?”
“也不是,”心思被戳穿我有些心虛,隻能拉於心洋擋槍,“我哥說我配不上你,你事業有成,我窮光蛋一個,你現在給我買這麼好的衣服......”
“你有心理負擔?”
有肯定是有,有句話叫無功不受祿,我找沈念安結婚動機本來就不純,現在他還在我身上給花錢,豈不是更虧。
對我而言,人情債難還,錢債更難還。
我真的是個窮光蛋,目前銀行餘額二千三百九十七塊錢,這還是月中,月尾可能為零。
我低下頭,用肢體語言告訴沈念安,我確實有心理負擔。
沒想到沈念安跟我道歉了,他說是他考慮不周。
“我們既然結了婚一起共同生活,家裏的財政大權理應交給你來管理。”
他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裏,“這是我的工資卡,以後家裏的日常開支就從這裏麵支出,其他的你想存起來或投資,你說了算。”
這下輪到我大腦宕機了。
我又不是來要財政大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