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溪醒了過來。
她渾身上下像是被大卡車給碾過一遍,動都動彈不得。
看著陌生的環境,夏小溪重重擰了下眉,這又是哪?
“醒了?”
夏小溪撇過頭,就看到一張稚氣未脫的清朗麵孔,帶著吊兒郎當的痞氣。
她在飯局上見過。孟婉的弟弟,孟霖。
人們管他叫小孟少。
“這是......”夏小溪試圖起來,卻根本起不來,又倒回去。
孟霖嘴裏叼著支煙,一臉好笑地看著她,“省省力氣吧小保姆。你這渾身上下全是傷,肋骨都是重新接上去的。”
她肋骨又斷了?
難怪身上這麼疼。
夏小溪動這一下,疼得冷汗都冒出來,臉色白的嚇人。
“這是哪?”
孟霖:“鬆山別墅。我的地盤。”
夏小溪蹙眉,“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孟霖坐在床邊,右腳搭在左膝上,手腕上戴著一串五顏六色的珠子,看夏小溪一眼,輕輕噴出一口煙霧。
“我去火車站接個同學,碰到有人打架,本想湊過去看個熱鬧,沒想到是一群人在打你。”
他挑了挑眉,“我救了你,怎麼謝我?”
夏小溪想起湛行聿繼母和繼妹的臉,還有那揮在她身上幾乎要把她打廢的鐵拳,滿心疲憊。
她從沒覺得這麼累過。
和湛小魚在一起,她沒想過要讓他幫她擋什麼風雨。卻也未曾想,她人生的風雨竟都是他帶給她的。
“謝謝你。”夏小溪說。
“......”孟霖差點被煙嗆到,無語地看著她,“就這?”
夏小溪:“那你想怎麼樣?”
孟霖輕哼一聲,盯著她的大眼睛,痞痞地笑了下。
“英雄救美的故事,最後的結局不都是美女以身相許嗎?”
夏小溪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湛行聿不是你姐夫嗎?”
“你們馬上就要離婚了,有什麼關係?”
孟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又笑:“我隻是想睡你,又不是想和你結婚。”
轟。
夏小溪三觀受到了衝擊。他們有錢人家的少爺,都是這麼玩的?
看著夏小溪驚恐地睜大眼睛,孟霖隻覺得有趣,狂笑。
“你的反應也太好笑了,哈哈哈......行了,瞧給你嚇得那傻樣,一堆膚白貌美大長腿小姐姐排著隊等著我睡,我幹嘛要和你一個臟兮兮的小保姆上床?也就我姐夫不嫌棄。”
他嫌棄她,夏小溪倒是安了心。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這些養尊處優的貴公子,都多多少少有些大病。
下一秒,孟霖又變得嚴肅起來。
“你擋了我姐的路,沒好果子吃。”
夏小溪看著他,總覺得這話裏有深意,一些疑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孟霖眼底有些嘲諷,“她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成為湛太太。你覺得,她會允許另一個湛太太存在嗎?”
夏小溪怔住。
居然有人最大的理想是成為另一個人的太太。
夏小溪不理解。
孟婉有錢有貌有家世有地位,為什麼要成為別人的老婆,而不是成為她自己呢?
夏小溪又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身上的淤青才勉強消了些。
她一好就想走,孟霖卻不肯輕易放過她,要她留在鬆山別墅給他當小保姆,作為答謝。
“你不是開包子鋪的嗎?那以後我的早餐就交給你負責了,明天早上起來,我們要......吃包子!”
他摟著美女,握著麥克風,站在茶幾上衝夏小溪大吼一聲,下一秒便在小夥伴們的起哄聲中繼續引吭高歌。
夏小溪便默默蹲在一旁給他們收拾垃圾。
在鬆山別墅養傷這段時間,她也算是見識到了這些二世祖的生活,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她這才深刻地體會到,她和湛行聿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不同的生活環境養出來的三觀自然是不同的。
就好像,她接受不了他在他們的婚姻存續期間娶別的女人;但對他來說,有何不可?
夏小溪收拾好垃圾袋,剛要走,就被孟霖掰著肩膀摁到了沙發上。
“小包子,喝一個。”
孟霖喜歡給她取外號,要麼叫她“小保姆”,要麼叫她“包子姐”,這會兒又變成了小包子。
“我叫夏小溪。”夏小溪怒瞪著他。
孟霖喝醉了,咯咯笑著,“好好好,小溪姐,快,陪哥哥喝一個。”
他不由分說,將酒杯往夏小溪嘴邊送,夏小溪躲閃不及,被他灌了好幾口酒,嘴裏熱辣辣的。
耳邊又是“喔喔喔”的起哄聲。
夏小溪捂著嘴衝進洗手間。
這酒的味道很怪,她想吐又吐不出來。
扶著洗手池幹嘔了會兒,眩暈和燥熱一下子湧來,身體仿佛被燒了起來。
不,不對,這酒......
夏小溪腳步踉蹌了下,一轉身,跌到一個人的懷裏。
光線昏暗、眼前模糊,她看不清是誰,隻聞到一股熟悉的清淡氣味,像高山雲霧茶。
下一刻,她就被人摟著腰抱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夏小溪警鈴大作,拚命掙紮,可身體像脫離了自己掌控的木偶,手和腳都不聽使喚了。
她被翻過身去,趴在床上,很快身後啪啪落了兩掌,她疼得啊叫出聲。
眼睛被蒙住,手被捆在床頭,雙腿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