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份麻煩,蘇時靜、陳婉意、謝雁寧攙扶著蔣津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季家。
季裴司額間針紮般疼。
轉身回到房間,他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最終,又被樓下鬧哄哄的聲音吵醒。
起身一看,蘇時靜、陳婉意、謝雁寧跪在客廳中央,背後鞭痕累累。
三大家族的長輩焦急地來回走動,見季裴司下樓,趕忙迎到跟前。
“裴司,這群逆女說什麼也不肯聯姻!我們已經施以家法,把她們踢出族譜了!”
季裴司眼睫一顫,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三人:“踢出族譜?”
幾位長輩滿臉通紅,恨鐵不成鋼。
“我們實在管教不了這逆女!住持將蘇時靜關進宗廟反省,她居然跳窗戶逃跑!”
“我們把陳婉意扔去深山,她差點摔斷一條腿也要爬出來!”
“還有謝雁寧,把她關進地下室,她破門而出,手上現在還全是血!”
提起這些事,他們氣得臉紅脖子粗。
“真不知道那助理給她們灌了什麼迷魂湯!放著你不嫁,非要天天跟在個助理屁股後麵!”
蘇時靜、陳婉意、謝雁寧梗著脖子反駁。
“不是助理!他叫蔣津年!”
“我們愛的人隻有津年,這輩子除了津年,我們誰都不嫁!”
“閉嘴!”幾位長輩大喝,執起藤條往她們血肉模糊的背上狠狠打下。
皮肉鞭打的聲音響徹季家,但從始至終,三人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
打累了,長輩無力鬆手,放低聲音請求。
“當初季老爺子救我們三家性命,恩情無以為報,這才定下婚約。”
“現在她們已被踢出族譜,沒有資格嫁你,隻能懇請解除這份婚約。”
“將來,就算季家讓我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看著雖麵無血色,但眼神堅毅如磐石的三個女人。
季裴司心中沒有半點波瀾。
當著眾人的麵,他拿出那份泛黃的合婚書,撕成碎片,朝天一撒。
“你們從此自由了。”
蘇時靜、陳婉意、謝雁寧猛地抬起眼,愣愣看著漫天飛舞的碎紙。
蘇時靜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你當真這麼幹脆解除婚約?不會後悔?”
季裴司聲音冰冷:“這不正合你們心意?”
三人一愣,但隨即被湧來的狂喜淹沒。
“今天是你主動撕毀合婚書!往後我們再也沒有聯姻的責任了!”
她們相互攙扶著站起身,生怕季裴司後悔似的,一瘸一拐飛快地逃離了季家。
之後幾天,季裴司總能在各種地方,得知蘇時靜、陳婉意、謝雁寧與蔣津年的近況。
熱搜中,她們為他包下一整個海灘燃放盛大煙花。
朋友圈中,她們高調帶他參加頂級名流聚會。
消息框中,蔣津年發來鋪天蓋地的照片,全是她們為他購買的各種限量版手表豪車。
季裴司全部不予理會。
直到他婚禮前夕,蔣津年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中,他無名指上戴著三個碩大的鑽戒。
“看見了嗎?即便你是豪門大少爺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會被我搶走女人!”
季裴司隨手回複。
“恭喜。”
那頭安靜了一瞬,許是沒想到他居然會理會。
緊跟著,越來越多的照片被發送過來。
“當初我不過是打破一個杯子,你就直接扣了我三個月工資,季裴司,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季裴司不勝其煩,直接將他拉黑刪除。
次日,季裴司早早起床做好妝造,在宴會廳靜靜等待。
林輕輕飛機延誤,隻能趕上婚宴開始。
剛確認完延誤不會耽誤吉時,宴會廳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蔣津年趾高氣揚地推門走進,身後跟著蘇時靜、陳婉意、謝雁寧,個個身著華麗禮服。
“哎呀少爺,”蔣津年故作驚訝,“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該不會是記錯了吧?你已經跟小姐們取消婚約了,今天結婚的是我哦。”
“裴司,”蘇時靜語氣帶著一絲憐憫,“前塵往事,你還是盡早放下。我們終究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當初是你主動放棄婚約,”謝雁寧接口,眼神輕蔑,“現在後悔也晚了,我們不可能嫁你!”
陳婉意環顧四周,嗤笑道:“刻意選跟我們一樣的場地?該不會覺得我們會逃婚跟你走吧?季裴司,你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季裴司除了在幾人進門時冷淡地掃過一眼,便不再施舍任何目光。
蔣津年臉漲得通紅,正想繼續開口。
司儀匆忙趕來:“找你們好久!這次儀式全城直播,千萬別遲到!快回去吧!”
眼看就要錯過吉時,蔣津年不甘地挑釁道:“真是可惜,沒法親眼見到少爺的新、娘!”
三人神色閃過片刻不自然,但很快消失。
司儀在背後連聲催促,蔣津年隻得跟著她們離開。
時針緩緩指向十二點整,直播間彈幕瘋狂翻滾。
畫麵中,蔣津年身著筆挺的禮服,站在中間,由蘇時靜、陳婉意、謝雁寧依次為他戴上戒指。
三人異口同聲,聲音響徹直播間:“我們自願嫁津年!即便將來要四人一同生活也甘之如飴!隻要能永遠留在津年身邊!”
同一時刻,季裴司所在的宴會廳大門,被一隻纖細的手緩緩推開。
他的新娘終於風塵仆仆,姍姍來遲。
季裴司捧花而立,嘴角微微上揚。
“你來遲了。”
女人一步步跨過紅毯的距離,走到他麵前,執起他的手,為他戴上璀璨的訂婚戒指,虔誠地輕吻他的手背。
“不,”她深邃的眼眸中映著他的身影,“時間剛剛好。”
季裴司挽上她纖細的手臂,與她一同踏上鋪滿鮮花的紅毯。
這一次,他要奔向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