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媽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陳雅雯，我忙活一大早就是為了給你做營養高考餐，你現在浪費我的心血去選不知所謂的洋快餐？」

「可是媽媽，早上我已經吃了兩個雞蛋一條火腿腸。午餐還是雞蛋，我真的吃不下。」我帶著哭腔解釋。

「你懂什麼，還不是為了考100分的好意頭。我用心良苦懂不懂！」

圍觀群眾裏有人脫口而出。

「今天高考語文數學兩科滿分都是150，考100確定是祝福不是詛咒嗎。」

「還口口聲聲說為了女兒，連女兒高考分數滿分多少都不知道。」

聞言，我哭得更大聲了。

有人看不下去，吆喝餐廳經理趕緊給我送上餐食：「看把小姑娘餓的，還是先給小姑娘吃的吧。」

媽媽惡狠狠地白了對方一眼：「我這有飯，用不著你裝好心陷害我女兒。」

餐廳經理兩難地看著我們，不知所措。

「你看你這飯菜都涼了，孩子吃了也可能拉肚子啊。」

「這麼大的餐廳，難道連微波爐都沒有嗎，熱一下就好了。」媽媽端著飯盒放在餐廳經理麵前，命令的語氣說，「幫我女兒熱飯。她考上清華北大後，我請你五星級酒店吃飯。」

餐廳經理沒轍，可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按媽媽說的照做了。

媽媽的說辭依舊是和對小區鄰居的說辭是同一套。

什麼清華北大，可我的實力本來就是保本衝一啊。

再這樣被媽媽折騰下來，說不定我會失常發揮，連本科線都衝不上去。

想起自己要是複讀，被鄰居們鄙夷的目光掃射，我哭得更傷心了，甚至全身開始發抖。

爸爸心疼我，質問媽媽：「沒看見囡囡餓得傷心嗎，無論怎樣先吃頓好的。」

媽媽憤然甩開爸爸的手：「我一直想讓囡囡吃好吃飽啊，是你婦人之仁帶她吃垃圾食品。」

有人實在看不過眼，把他手上新鮮出爐的漢堡包遞給我。

「寶，餓的話叔叔先給你吃。麥滿分，祝你科科考滿分哈。」

我哭著點頭道謝，漢堡包的香氣實在誘人，我忍不住拆開大咬一口。

久違的美味充斥口腔，我身心都不禁感覺到幸福。

誰知媽媽下一秒馬上搶過我手上的麵包，重重踩上一腳，指著幫助我的叔叔惡狠狠地說：「你給我囡囡吃垃圾食品有什麼居心！要是我囡囡下午考試出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叔叔倒吸一口涼氣：「你女兒有你這麼蠻橫的母親真倒黴。」

媽媽要衝上去和對方理論，此時餐廳經理拿著剛熱好的飯盒端給媽媽，額頭全是緊張的汗水。

媽媽把飯盒端到我麵前，語氣用心良苦：「囡囡乖，高考考完試，媽媽再帶你吃大餐。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我知道媽媽固執到誰都無法改變她的想法，隻好含著淚點頭，勉強吞下寡淡的高考餐。

誰知道，吃完媽媽做的飯菜，我的肚子劇烈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