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雪山最好的救援公司,每逢七月半公司都會收到不少驢友迷失在雪山裏的委托。
七月半當晚,京圈太子失蹤在無人區,我攔住整個救援隊,禁止出發。
新來的高材生劉歡卻當著京圈太子家人的麵嘶吼:
“現在去救還有一口氣,再晚就隻能找到一具屍體了!”
那對夫婦聽到這句話,認定我是故意不救想等他們加錢。
幾個救援隊員先保鏢一步,將我按倒在地,強行扒了我的衣服,把我丟進零下四十度的雪山裏:
“你不是懂規矩嗎?那就用你的規矩活下來給我們看看!”
我被活活凍死。
重生後,救援隊隊長誰愛當誰當。
......
再睜眼,風雪灌進脖子,刺骨的寒意讓我瞬間清醒。
“隊長!我的熱成像儀發現前麵發現幸存者!很可能是高少爺。”
劉歡指著遠處的人形輪廓,興奮得臉都紅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跟前世的場麵如出一轍。
我重生了。
劉歡口中的高少爺是京圈首富獨子,不聽眾人勸告非要中元夜攀登珠峰。
失蹤後高家開價一百萬,隻需要把人找到並安全帶下山。
作為首富公子身上有最先進定位儀,錢比以往的委托高出數倍,任務還簡單。
可熱成像上的那東西形態詭異,一動不動,在風雪中靜靜站立。
我習慣性地提醒:
“珠峰三不救第一條,雪人招手,亡魂引路,不能救。”
話剛出口,劉歡就炸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迷信?陳默大隊長,這次救援錢給得夠多了,還有必要故弄玄虛嗎?”
對講機傳出催促的聲音:
“陳隊,委托方剛剛又加價了,他們還等著高銘回家吃飯,趕在晚飯前把人找到送下山,酬金翻三倍!完畢。”
“三倍?那可是三百萬啊。”幾個年輕隊員眼睛都亮了。
劉歡興奮地舉著儀器,
“你們想想,隻要找到高少能拿多少錢?夠我們一整年的收入了。”
她向其他隊員展示上麵的定位和熱成像:
“科學不會騙人!這下麵絕對有活人!說不定就是高少。”
幾個年輕隊員被她說動,紛紛點頭附和。
“隊長的規矩確實太嚴了。”
“是啊,劉姐都用儀器檢測了,萬一真是高少呢?”
“三百萬啊,分下來也夠我在老家蓋房了。”
我看著這些人,心裏湧起一股疲憊。
珠峰腳下,中元之夜,在這個裏地麵最遠,卻離地府最近的地方,多少的財物也換不來性命。
換作前世,我會耐心解釋這些規矩的由來。
現在?
人教人是永遠教不會的。
我懶得再爭辯,開始解身上的安全繩和裝備。
劉歡見狀,立刻警惕地攔住我:
“陳默!錢你可是拿得最多,現在撂挑子不幹就別想拿錢。”
我平靜地看著她:“這次救援行動的錢我一分不要。”
“再提醒一句,那不是熱點,是地氣。下麵是冰裂隙,那東西是引你們過去的誘餌。”
劉歡被我的平靜激怒了。
她一把推開我,對其他人說:“她怕死,我們去!她的那份錢我們平分!”
說完就帶著兩個最支持她的隊員,繞開我朝雪人走去。
我沒有再勸。
反正說了也沒用,死了才知道疼。
我從包裏拿出三根白燭,在雪地裏插好,架好防風板點燃。
然後拿出烈酒,灑在地上。
劉歡回頭看見我的動作,嗤笑一聲:“還在搞你那套把戲!”
她加快腳步,生怕我會改變主意追上去。
其他隊員也跟在後麵,興奮地討論著即將到手的獎金。
“這次救援費可是平時的三倍!”
“還有額外獎勵,分下來每人能拿不少。”
“劉歡說得對,陳隊就是太保守了。”
“是啊,陳默就是想獨吞錢,故意嚇唬我們!”
我聽著這些話,手裏的酒瓶握得更緊。
前世我為了救他們差點丟命,這次我不管了。
遠處,三人越來越接近那個詭異的身影。
我靜靜站在原地,地上的白蠟燭在風雪中搖曳不定。
劉歡走在最前麵,她的熱成像儀發出嘀嘀的提示聲。
“看到沒有?熱點越來越強了!”她興奮地對身後的隊員喊道。
“陳默你看著!科學儀器不會撒謊!”她朝我這邊大喊。
我閉上眼睛,不忍心看接下來的場麵。
就在她距離“雪人”隻有十幾米的時候,腳下的雪地毫無征兆地塌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