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的眼睛瞬間紅了。
先前所有的猶豫和恐懼都被貪婪取代。
“媽的,一千五百萬!平均分下來每人都有大幾十萬!”
“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發財了!”
劉歡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聲音都在顫抖:
“所有人和我出發!務必要趕在暴風雪來之前,把高少安全帶回來!”
他們開始瘋狂地準備裝備,完全無視窗外越來越大的風聲。
五個小時,還是在這珠峰上,就算是半山腰,也根本不夠救援往返。
我搖搖頭帶上所有裝備準備下山。
高夫人卻在這時冷笑著說:
“要是我的兒子有半點差池,你就等著在這雪山裏,給你自己收屍。”
我看著她,一句話不說。
劉歡得到夫人認可,當即挺直腰杆,她掃視著每一個隊員,聲音激昂,
“所有人聽著!把衝鋒衣上的金剛結全部摘掉!”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營地陷入短暫的死寂。
這些繩結是救援隊傳承多年的保命符,每一根都被老隊員視為生命的守護。
“這種破玩意兒隻會拖累我們!我們要相信科學!”
劉歡說著就開始撕扯自己衣服上的金剛結。
年輕隊員們被她的激情感染,紛紛響應。
他們興奮地撕扯著身上的繩結,踩在腳下。
“陳默就是想嚇唬我們!”
“對!什麼破規矩,搞得我們這些年少掙了多少錢!”
我站在一旁,默默將自己的金剛結係得更緊。
高銘的父親注意到了。
他緩緩轉身,臉上寫滿了不悅。
“帶這麼多裝備走,耽誤就我兒子怎麼辦,人能走裝備留下!”
這可是雪山高峰,寒冷刺骨,沒有裝備怎麼離開,況且這些都是我的私人物品。
前世我選擇爭論卻被人活埋。
這一世我沒有理會,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誰曾想沉默依舊激怒激怒高父:
“裝什麼?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耽誤就我兒子!”
他向保鏢使眼色,可不等保鏢出手,幾個見錢眼開的救援隊隊員就先一步朝我圍了過來。
“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阻止我們掙大錢,我看陳隊你就是不想自己手底下人好。”
“你不是喜歡講規矩嗎?相比在珠峰上什麼都沒有,也能存活吧。”
前世的噩夢開始重演。
即使我有所防備,即使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依然拗不過幾個體格粗壯的男隊員。
我想跑,但是來不及了。
他們粗暴得扒下我身上的專業禦寒衝鋒衣,撕掉保暖層。
“住手!”我想反抗,卻被死死按住。
厚重的羽絨服被扔在雪地上,保暖內衣也被剝得幹幹淨淨。
他們隻給我留了一件單薄的速幹內衣,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出營地。
零下四十度的嚴寒瞬間穿透了我的身體。
我被狠狠地丟進齊腰深的雪坑裏,雪花灌進衣領,冰冷刺骨。
高銘的父親看著我。
“你耽誤了我家寶貝兒子半個小時的救援時間,那就給我在雪地裏好好感受到明天。”
救援隊整裝好之後就往深山進發,路過看到我的眼神隻剩下嘲弄和不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的牙齒開始打顫,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這時,對講機裏突然傳來劉歡興奮的聲音。
“找到了!我們看到高少了!他在山洞裏!”
她的聲音興奮得都破音了。
隊員們爆發出歡呼聲,高銘的父母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趴在雪地裏,聽著他們的慶祝聲,心中湧起一陣苦澀。
然而下一秒,對講機裏傳來的卻不是預想中的喜悅報告。
“不對!洞裏不止他一個!”
劉歡的聲音突然變調,從興奮轉為恐懼,再到絕望的尖叫。
“媽的!這裏到處都是屍體!”
“高少他...他眼睛是白的!”
“啊!雪是紅色的!山在流血!快撤出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