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裏的紅燈刺眼地亮著。
我隔著玻璃,看到念念小小的身子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兩隻裹著厚厚紗布的手無力地垂著。
她的小臉慘白,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
“爸爸,媽媽...要來了嗎?念念...念念好害怕。”
她努力想要擠出一點笑,像每次安慰我那樣:
“張清揚哥哥...他用刀砍我的手,他用刀砍我的手...他好可怕,像壓壞金寶那樣可怕...”
對上女兒天真的笑臉,我胸腔裏翻滾著悲痛。
張清揚是老婆林語薇資助的體育生,林語薇照顧他家庭偏遠節假日會讓張清揚來家裏居住。
念念以前很喜歡張清揚這個陽光大哥哥,張清揚剛被林語薇資助住進家裏時,對念念也算客氣。
直到有一次,念念的小狗金寶著十克平安鎖項鏈從房間跑出來,正好撞上張清揚。
張清揚眼神閃爍,但表麵上隻是笑著逗了逗金寶,什麼都沒有說。
沒過多久,突發意外。
念念房間那個一直很穩固的矮櫃,毫無征兆地突然倒塌,正好砸中了在櫃子旁睡覺的金寶。
等念念發現時,金寶已經被壓在沉重的櫃子下,下半身血肉模糊,哀嚎聲淒厲無比。
盡管緊急送醫,金寶的雙腿卻因為長時間壓迫缺血壞死,傷勢過重,最終還是痛苦的離開了。
念念哭的近乎暈厥,她恐懼地對我和林語薇說:
“是...是張清揚哥哥...櫃子之前好好的。”
林語薇卻立即沉下臉,她沒有安慰悲痛欲絕的女兒,反倒是直接將張清揚帶來,要求念念直接向張清揚道歉:
“念念,不許胡說!張清揚哥哥怎麼會害金寶?那隻是個意外!快,跟張清揚哥哥道歉!說你不是故意冤枉他的!”
在林語薇的強勢逼迫下,念念隻能抽噎著,抱著金寶的骨灰盒說了對不起。
從此,念念看張清揚的眼神隻剩下恐懼和疏離。
每次她鼓起勇氣,想要和林語薇訴說張清揚讓她感到害怕時,林語薇總是會簡單粗暴地把張清揚叫到念念麵前,要求念念直接溝通。
甚至再次不管不顧逼著念念道歉。
“爸爸........媽媽會來嗎?”
念念帶著哭腔再次詢問,將我從回憶裏拉回現實。
看著女兒那隻即將殘缺的手,想到金寶的慘狀。
張清揚,分明就是一條毒蛇!
而林語薇,更是那個飼養毒蛇,親手把毒蛇放到女兒身邊的幫凶!
我隔著玻璃,用盡全力讓聲音盡量平穩:
“念念乖,不怕,爸爸在!媽媽,媽媽她......”
我喉嚨發緊,沒辦法說出那句林語薇正在鎂光燈下,在人群的簇擁中給那個傷害她的惡魔頒發榮譽。
看著念念因麻藥作用漸漸迷離的眼神,我心中更加冰涼。
林語薇,你怎麼配做一個母親。
張清揚,你更是罪該萬死!
我是贅婿?
恐怕當你們知道真相的時候,隻會悔不當初!
你們加注在念念身上的痛苦和恐懼,我會千倍百倍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