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司覃的身體像是撐到了極限,重重摔在地上。
可林秋實並不打算放過他。
他剛剛得到消息,司父帶著司棉雨跑了!
那個賤人司棉雨,他還沒折磨夠呢!
司覃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上了藥。
是厲澄鳶的命令嗎?還是林秋實又想出了新的折磨方式?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卻發現林秋實正站在炭盆旁,指尖勾著那枚銀質吊墜——他母親唯一的遺物。
“哥哥,你說......如果我把這個丟進火裏,會怎麼樣?”
林秋實歪著頭,吊墜在他指尖輕輕晃動,折射出冰冷的光。
司覃的瞳孔驟然緊縮,喉嚨裏滾出一聲嘶啞的低吼:“還給我!”
“還給你?”林秋實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哥哥,你的爸爸和妹妹去哪了呀?”
他俯下身,輕聲細語卻字字誅心:
“你知道嗎?我本來是想殺了司棉雨的......可惜那些流氓膽子太小,不敢動手。”
他直起身,指尖摩挲著吊墜,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刻骨的恨意:
“你們都覺得我隻是個畫畫的,看不起我......可是,那又怎樣?”
“澄鳶姐喜歡的是我。”
話音未落,他的指尖一鬆
“啪嗒。”
吊墜墜入炭盆,銀鏈瞬間被燒得通紅。
司覃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他猛地從床上撲下來,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卻感覺不到疼似的,伸手就往炭盆裏抓!
皮肉燒焦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他的手被炭火燒得通紅,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硬生生從火中抓出了那枚吊墜!
而厲澄鳶,就站在門邊。
她冷眼看著這一切,指間的女式香煙燃了一半,灰白的煙灰簌簌落下,視線落在司覃顫抖的脊背和燒紅的手上,胸口莫名發悶。
但很快,她掐滅了那點異樣。“不過是個前夫。”她對自己說。
林秋實才是她該在意的人,不是嗎?
林秋實回頭,衝她一笑:“澄鳶姐,你不會怪我吧?”
厲澄鳶淡淡“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可她的腳步比平時快了些。
林秋實冷笑著,一把從司覃血肉模糊的掌心奪過那枚燒得通紅的銀鏈。
“這麼想要?那去撿啊。”
他走了出去,揚手一拋
“噗通!”
銀鏈墜入泳池深處,濺起細微的水花。
司覃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跳了進去!
冰冷的水瞬間吞沒了他。
有傭人看不下去,有些不忍的避開眼睛。
厲澄鳶的腳步在廊下頓住,指間的香煙無聲燃盡,煙灰落在袖口。
泳池漸漸沒有了動靜。
李媽終於忍不住,顫聲喊:“救人啊!會出人命的!”
保鏢看向厲澄鳶,見她沒反應,終究是下去將司覃撈起。
她看見,司覃的臉色慘白如紙,唇邊卻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像是解脫。
他的指尖微微抽搐,最終無力地鬆開,一枚燒焦的銀鎖片從她掌心滾落。
林秋實輕哼一聲,踩過那枚鎖片,冷聲道:“澄鳶姐,他裝什麼可憐?”
可厲澄鳶沒理他。
她的目光死死釘在司覃身上,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想起她最後那個眼神——失望、譏諷,卻又帶著某種她看不懂的平靜。
她想起他曾為她擋過的那顆子彈,X光片上,彈頭距離心臟隻有0.5厘米。
她想起他每月親手分裝的胃藥,想起她叫她“澄鳶”的樣子......
“叫醫生。”她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林秋實愣住了:“澄鳶姐?”
“我說,叫醫生!”她猛地暴喝,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戾氣。
保鏢們慌忙衝上前,可已經晚了。
司覃的呼吸,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