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進。”
冷夏剛一進門,沙發右側是個穿著白裙的女人,左側坐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旁邊還站了個程庭野。
辦公室中間坐著校長。
幾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她身上。
這三司會審般的大場麵。
冷夏心裏冷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犯了天條。
“冷夏,”校長一看到她就蹙眉,“來,進來。”
冷夏進去,順手把辦公室門打開。
“校長,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把門帶上。”校長指了指她。
“光明正大的關什麼門啊?”冷夏淡淡的,“校長,我是犯什麼錯了嘛?”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對林淼和程庭野的爸爸媽媽解釋。”
冷夏掃了他一眼:“我做什麼了?”
程庭野暴怒:“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林淼對瀉藥過敏,她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你有臉說這話嗎你?!”
“原來是瀉藥。”
程庭野一噎。
校長麵色凝重:“既然知道錯了,還不給人家賠禮道歉。”
“身為學生品行不端,做錯了事情,以為賠禮道歉就好了嗎?”
“錢校長,你最好將她開除,否則今年貴校資助,我就有心無力了。”
沙發上,西裝革履的男人開了口。
錢校長差點沒忍住翻白眼:“程總,不過是學生之間的打鬧,也不用開除這麼嚴重。”
冷夏的目光下移到男人身上,冷冷道:“是啊,而且我什麼時候做錯事了?”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錢校長,你看看她這個態度,你們學校就是這樣教書育人的?”
錢校長抹了把汗,剛發出第一個音節,女人的聲音就將其蓋過。
“行了,先聽聽她怎麼說。”
冷夏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女人簡簡單單紮了個馬尾,容貌清秀,溫文爾雅。
“您就是林淼媽媽吧?”
“嗯,”女人點頭,淡淡的,“對於給我女兒下藥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
“我的確,把我杯子裏的水,倒進了林淼的礦泉水瓶裏。”
“爸,校長,你看,她承認了都!”
林母一記眼刀掃了過去:“你閉嘴。”
她又看向冷夏:“你繼續。”
“我杯子裏的水,是林淼倒的,藥,是林淼下的,如果這次進醫院的不是林淼,那可能倒黴的就是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有問題嗎?”
林母的臉色沉了下來:“那你就沒有想過,下藥的可能不是林淼。”
“他嗎?”冷夏轉頭看向程庭野。
兩秒後,她轉過頭:“不可能,他沒這個腦子。”
程庭野:“......”
“你說什麼呢你!事情明明是你做的,還在這兒狡辯!”
“你閉嘴。”
冷夏蹙眉,冷冷的盯著他,眉眼間神色不耐。
程庭野一愣,竟然就真的閉嘴。
片刻後,他如夢方醒。
“誒!”程庭野指著她,“爸,你可得信我啊!就算林淼不是,但我可真的是被她給下藥害了,我下午肚子疼了一個下午,竄稀了好幾次呢!”
林淼翻了個白眼,不想跟蠢貨交流,所以把目光投向了林母。
“林阿姨,我之所以認定是林淼,那都是有證據的,您可以去三樓廁所調監控,去高二一班調監控,林淼之前為難我的事兒,都有證據。”
“還有程庭野找我麻煩的事兒,程叔叔,您的兒子喜歡林淼,所以他才借題發揮,如果您不信,不如帶他去醫院檢查下?”
“做個腸鏡啊胃鏡啊什麼的。”
程庭野聽的頭皮發麻,默默地躲到了沙發後。
“錢校長,”程父看向校長,“先不說她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這件事兒因這兩個女孩子而起,尤其是這位冷夏同學,才導致程庭野這樣荒唐,你們學校最好給我個解釋。”
“解釋個屁啊!”
門口一道嗤笑傳來。
冷夏轉頭一看,江熾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吊兒郎當敲了敲校長辦公室的門,“校長,我能進來嗎?”
校長一見到這學生就心塞:“江熾你又進來幹什麼?出去出去!”
江熾笑眯眯的:“哎呀都進來過好幾次也不差這一次,而且我這次來,可是來作證的!”
冷夏一頓,心裏莫名冒出個念頭。
但這年頭還沒起來,就被她壓下了,理智占據上風。
她合理懷疑,江熾是要為了林淼說話。
畢竟他才和自己認識幾天。
而且......冷夏垂眸。
她知道,自己一直對他的態度都很不好。
江熾怎麼可能為她說話。
冷夏早就習慣這麼多年,孤家寡人,孤軍奮戰的模樣。
她也不需要同伴,這些沒用的情誼隻會耽誤她進步的速度。
冷夏執拗偏執的想,整個人氣勢更加孤絕。
然後一雙有力的,溫暖幹燥的胳膊,一下子勾住了她的脖子。
“冷夏!”江熾沒心沒肺,“嘿嘿!我來給我好姐妹作證!”
冷夏腦子空白一瞬,腳下一個趔趄,朝著江熾的方向就摔了過去。
被他狠狠地勾住脖子,跟撈小雞似的掐住,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冷夏167的身高,在188的江熾麵前,還是不夠看。
“幹嘛你?”冷夏小聲抗拒,“你掐著我了!放手!”
“我不!”江熾挑眉,“姐妹蒙難,我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程庭野眨了眨眼:“姐妹?”
“你兩是姐妹?”
他仿佛人生觀都受到了衝擊。
不是情侶嗎?
這年頭流行把姐妹當情侶?
程庭野懷疑人生。
“校長!”
他舉手:“我舉報!舉報程庭野欺負小弱病殘!”
一瞬間,幾雙眼睛都聚焦到了江熾身上。
校長正愁不占理,一聽這話,樂了:“說說說說!”
“程庭野為了林淼,去找我姐妹麻煩,當時我也在小青坡,我當時親眼所見,他還把冷夏脖子掐傷了,所以我就見義勇為,逼著他賠了2000塊錢。”
“小賣部那老板都能證明,上個禮拜五,程庭野他兄弟純子,是不是去換過錢,現在,校長跟我去問一下就知道了,然後再查查監控,肯定能真相大白。”
冷夏呼吸一滯,仰頭看他,有些不可置信。
這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江熾感受到她的目光,垂眸,挑眉,十分燒包的朝她拋了個媚眼。
“......”冷夏瞬間麻木的移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