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淩晨兩點，片場燈滅。

於舒寶剛結束一場情緒激烈的夜戲。

顧沉野坐在輪椅上，助理推著他靠近。

“於老師，大家收工去吃宵夜，一起？”

於舒寶神經緊繃，毫無睡意，點頭應下。

坐進車裏，他才猛地憶起沈承驍那通未接來電。

“沉野，昨天是幾號？”她低聲問。

顧沉野微怔，輕飄飄道：“不就是很普通的星期一？沒什麼特別呀。”

於舒寶換了個問題：“幫我看看手機，昨天幾號？”

顧沉野雖不解，還是點開日曆：“7號，諸事皆宜，宜出行、入殮......”

聽到日期，於舒寶眉心深鎖。

像是遺忘了極其重要的烙印，腦海一片茫然。

車廂隔板升起。

顧沉野毫無顧忌地搭上於舒寶的肩膀。

“沈老師，餓死了快想想吃什麼啦？”

夜宵結束，顧沉野要求於舒寶單獨送他回公寓。

電梯上行，四周無人。

顧沉野才湊近：“承驍，上次提過的沈承驍保險櫃密碼，搞定沒？”

於舒寶眼神一滯。

一個月前，顧沉野就催促她靠近沈承驍套取密碼。

“他保險櫃裏肯定是圈內大佬的名單把柄，我拿到它，以後在圈裏就能橫著走！”

於舒寶喉頭發緊。

不止這段時間。

自從跟了沈承驍，他對自己幾乎毫無保留。

她隨時出入他書房。

沈承驍待他，交付全部信任。

但每次靠近那個冰冷的金屬櫃子，她都莫名卻步。

顧沉野見他沉默，指尖掐進他衣袖：“承驍，我知道你進圈子是想和我並肩。”

“可你是頂流，我還是糊咖。想快速追平，沒捷徑怎麼行？”

於舒寶擰眉：“沉野，腳踏實地不好嗎？”

“或許哪天你會像我一樣幸運，”他不自覺地提起，“碰上沈承驍這樣的人。”

“承驍能有今天，也是一步一個腳印......”

顧沉野猛地甩開她的手，聲音尖銳：“為什麼句句不離沈承驍？”

“於舒寶，”他盯著她，眼底燒著疑懼，“這五年，你是不是真愛上他了？”

於舒寶不想在深夜爭執。

但顧沉野情緒失控，緊抓他不放。

她隻能跟進公寓。

於舒寶將他扶到沙發上。

顧沉野死死抓住她手腕。

“承驍，告訴我！你是不是真變心了？愛上那個老男人了？”

“老男人”三個字刺耳，於舒寶心底躥起一股無名火。

“沉野，別這麼說承驍。你現在拿到的角色，都是承驍給的資源。”

顧沉野激烈搖頭：“是你替我爭取的！關他什麼事？”

於舒寶深感疲憊：“我能介紹資源，是承驍把我推到這個位置的。”

顧沉野嘴唇翕動，最終啞然。

於舒寶感到一絲難堪。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今夜言必稱沈承驍。

尤其在聽到顧沉野鄙夷他時，那種憤怒如此陌生而洶湧。

顧沉野咬牙：“那密碼......”

“沉野。”於舒寶語氣驟然嚴厲，“如果櫃子裏裝的是沈承驍全部身家和信任，我不能賣他。現在與你，已是背叛！”

顧沉野沒聽懂深意，隻抓住字麵的尖刺。

“你覺得和我在一起丟臉了？礙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