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舒寶揉著眉心:“我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他停頓,心底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回蕩,“沈承驍這些年身邊孤冷,沒什麼親人,我下意識…想護他一點。”
於舒寶把顧沉野攬近,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濕意。
“別難過。我心裏有你。”
一定有你。
否則他怎會一步步借於承驍之力攀上頂峰?
他反複自問,更像自我催眠。
於舒寶陪顧沉野待到深夜。
顧沉野沒有睡意,纏著他看電影、打遊戲。
後來他喊著餓,於舒寶隻得下樓去買宵夜。
拉開公寓大門的瞬間,一個炸雷般的念頭擊中了他。
他終於明白沈承驍那通電話背後,藏著什麼。
於舒寶衝出公寓大門,驅車瘋狂駛向醫院。
於舒寶抵達醫院時,天色已泛白。
眼皮沉重,他卻毫無睡意,下車便衝向醫院大廳。
大廳人影稀疏,他隨手抓住經過的護士,語氣焦灼:“請問沈承驍患者在哪間病房?”
於舒寶走得匆忙,口罩帽子都未戴。
護士看清他的臉,險些驚叫出聲。
職業素養讓她強自鎮定。
“您說的沈承驍是哪位?”
於舒寶喉結滾動,唇被咬得發白。
“是......昨天來做緊急手術的那位。”
他攥緊拳頭,骨節作響,頸間青筋暴起,懊悔洶湧而出。
他明明答應過那天會陪在她身邊的。
讓沈承驍獨自承受,本就殘忍。
她獨自麵對,該有多艱難?
護士臉色一變,她對昨天獨自來手術的沈承驍印象深刻。
多數病人都有家人或伴侶陪伴。
隻有沈承驍,全程孤身,連手術簽字都是自己。
護士試探地問:“您是沈承驍家屬嗎?”
於舒寶眼神閃躲:“我......”
身後皮鞋踏地聲清脆響起:“抱歉,我們是沈承驍朋友,來探望他。”
於舒寶循聲回頭,見是經紀人常明。
常明將帽子和口罩塞進於舒寶手裏,示意他戴上。
“護士,方便告知沈承驍先生的病房號嗎?”
護士輕歎:“你們這些朋友真不上心,病人情緒最重要。結果讓他一個人手術。”
“他伴侶也是,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人。”
護士無情的吐槽如針紮進於舒寶耳中。
常明隻能賠笑:“是是是,我們見到他伴侶,一定教訓她。”
“那現在能告訴我們沈承驍在哪間病房了嗎?”
護士撇撇嘴,也覺自己多言。
“病人體質本就差,昨天手術台失血過多差點沒救回來。”
於舒寶緊握的拳頭未鬆,悲痛自心底漫上。
護士出於職業,對沈承驍滿是心疼。
“醫生本要安排病房,但病人不同意,當晚就離開了。”
於舒寶按捺不住,語氣激動:“他剛做完大手術,怎麼能走?”
常明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注意分寸。
簡單交涉後,常明將於舒寶帶上車。
“舒寶,你剛才的行為非常危險。”
“若護士知道沈承驍是因為你才受的傷,你的演藝生涯就完了!”
於舒寶雙眼布滿血絲,頹然不堪。
他揪住自己頭發:“我管不了那麼多,我隻想知道承驍在哪!”
自昨日後,沈承驍再無音訊。
於舒寶心頭一緊,慌忙拿出手機撥打沈承驍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