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妄執的生日宴連辦三天,期間還安排了出國遊玩。
封庭深無心參加,想起在療養院居住的奶奶,他隻身前往。
奶奶雖跟他沒有血緣關係,卻是這個家裏唯一真心對他的人。
療養院。
奶奶摘了薰衣草放到封庭深手中,“我家庭深不喜歡花,但奶奶送的可是草哦。”
香氣撲鼻而來,封庭深吸了吸鼻子,“很香,謝謝奶奶。”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封庭深終於對奶奶袒露:“奶奶,我和溫瓷分開了。”
奶奶揪心地握緊他的手。
“誰敢欺負我家庭深寶貝,奶奶定不饒他。”
封庭深一下子噙滿淚水,不想讓奶奶擔心,隻好借口離開。
再回來時,病房裏傳來一陣痛苦的嗚咽。
封庭深趕緊衝進去,卻見封妄執拿枕頭用力捂住奶奶的臉。
他雙手猛顫,水杯摔在地上,碎渣四起。
封妄執麵目可憎,咧著陰鷙的笑:“封庭深,我就是要毀掉你在乎的一切。”
奶奶臉色發紫,目光怔怔地定在封庭深身上,原本緊攥著被角的手鬆懈下來。
房間門傳來聲響,封妄執衝上去給封庭深一巴掌,“哥哥,你怎能害死奶奶?”
封庭深瞳孔驟然回縮,眉頭緊蹙地看著封妄執。
溫瓷第一個走進來,看見床上昏迷的奶奶,臉色驟變。
十分鐘後,醫生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無奈搖頭:“老人家本就虛弱,經過剛才的折騰,恐時日不多。”
養父身子踉蹌不穩,養母無聲痛哭,當場昏倒在地。
封妄執掩麵哭泣,依偎在溫瓷懷裏。
養父眼神越來越冷,如一把把尖刀紮在封庭深身上。
“封庭深,奶奶最偏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封庭深麵如枯槁,魂魄早已絕望地從身體裏分離,“不是我。”
養父揚手正要落下,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卻是打在了封妄執臉上。
封妄執重重跪在地上,淚痕滿布。
“爸,哥哥或是因為最近你們都在陪我,心生嫉妒一時糊塗,您別怪他。”
“無恥!”養父冷臉嗬斥,“像你這種心狠手辣之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兒子。”
養父當即給律師撥出電話:“我和封庭深的收養關係,即日起取消。”
溫瓷在封庭深麵前蹲下,眼神意味不明。
封庭深緊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溫瓷,我進門時看見封妄執用枕頭捂住奶奶的臉,我......”
“庭深,你太讓我失望了。”溫瓷冷淡地抽出自己的手。
“你怎麼能為了擺脫罪名,就栽贓到妄執身上呢?”
封庭深的手慢慢滑落,雙目空洞呆滯,喉嚨像卡著細針,艱澀又絕望。
溫瓷拿出一張機票和護照,“爸讓你出國,永久不得入境。”
封庭深攥著機票,隻覺渾身血液凝滯冰冷。
溫瓷斟酌良久,輕拍他的肩頭:“庭深,等爸氣消了,我就接你回來。”
封庭深不禁冷笑。
溫家權勢浩大,真想要護住一個人,無人能阻攔抗衡。
更何況溫瓷還是金牌律師,凡她出馬,任何烏龍都能迎刃而解。
可她現在。
在乎的也隻有封妄執。
等溫瓷走後,封庭深手機裏彈出信息:“封先生,您已成功辦理出國簽證手續,即日起生效。”
他苦笑一聲。
終於要離開這些讓他噩夢重重的“家”了。
封庭深強撐著支離破碎的身體站起,頭也不回地離開醫院。
登機前,他刪除了溫瓷的所有聯係方式,取出手機卡,毫不猶豫地丟進機場垃圾桶。
溫瓷,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