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涼了半截。
裴譯竟然為了給許茜出氣,把女兒的房間改成靈堂。
我再也控製不住,撕扯著嗓子怒吼。
“滾!全都給我滾!”
話音剛落,裴譯冰冷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林寧你別不識好人心,茜茜也是好心幫忙!”
“大師都說了女兒的房間風水不好,這些東西本來也就該扔了,我再重新買給女兒!”
究竟是好心還是故意惡心?
我擋在他們麵前,咬著牙說,
“這屋子裏的東西,你們要是想動!除非我死!”
許茜眼眶一紅,“譯哥要不算了吧,她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
聞言裴譯更加生氣了,大手一揮,
“燒!燒不了的通通砸了!”
砰的一聲,悅悅的木頭床被許茜帶來的工人攔腰砍斷。
我崩潰的喊叫,朝著屋內猛然衝進去。
可下一秒卻被裴譯一腳踹在了心口。
我撞在牆上,喉間一股腥甜還沒咽下。
就看見許茜拿著一張獎狀就要往火裏扔。
房間已經夷為平地了,這張獎狀是女兒最後的遺物。
瞳孔一縮,我嘶吼著,
“我隻要這一件東西!就再也不阻撓了!”
裴譯眉頭微皺,不明白我為什麼服軟了。
“那是什麼?”
我還沒來的及開口,隻見餘光中許茜的手突然一鬆。
輕飄飄的紙張頓時朝著火堆落下。
我猛然撲過去捏住獎狀,火盆被掀翻。
火點灼燒的我皮肉生疼。
裴譯將許茜護在身前,衝我怒吼,
“你發什麼神經呢?不就是一張破紙,茜茜又不是故意的!”
我將獎狀抱在懷裏,憤恨的看向他。
“這是悅悅最後的遺物!”
裴譯微微吃驚,讓工人砸床的動作停下。
拿起電話就朝著醫院打了過去,電話結束,他麵露凝重。
就在我以為他會愧疚的時候,他竟直接奪走了我手上的獎狀。
“林寧你嘴裏有一句實話嗎?連女兒都敢詛咒!”
“我給醫院打了電話,病房裏根本就沒有叫裴悅的病人!”
我瞳孔一怔,雙眼赤紅,
“那是因為悅悅已經死...!”
可我話還沒說話,裴譯就厭惡的看了我一眼。
下一刻直接當著我的麵,將手中的獎狀撕得粉碎。
飄落的獎狀像是將我的心血淋淋的生生剖開。
這一瞬,我喉間的血沫再也抑製不住。
兀自從口中噴出,濺落在地上。
裴譯一把拽起了我的胳膊,麵色不悅。
“林寧,你什麼時候演技這麼好了?”
我心如死灰的看著他,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悅悅?悅悅都死了,你還要抹殺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留念!”
裴譯皺緊眉頭,
“你什麼居心?悅悅好端端的,你就說這種詛咒她的話。”
許茜也一臉不認同,
“是啊姐姐,難不成是因為我們掘了阿姨的墳,所以你想報複譯哥?”
我沒有解釋,裴譯失去耐心,正打算拽我出去。
突然他腳步一頓,看到了地板上貼著的六個大字。
‘我的醫生爸爸’
下一瞬,電話嗡嗡作響,他手抖著接通。
護士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今天確實沒有,前兩天倒是有一個叫裴悅的,不過已經車禍救治不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