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沈言蹊的母親像一陣風一樣衝進來，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周然你這個畜生！你還敢跟我女兒鬧？我女兒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吃她的喝她的，現在翅膀硬了想飛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我苦命的女兒啊！嫁了一個狗屁都沒有的男人，還要被他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啊！老天爺啊，你怎麼不開眼啊！”

沈言蹊立刻過去扶住她，滿臉心疼。

“媽，你別這樣。”

她轉過頭，用一種失望至極的眼神看著我。

“周然，你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嗎？我媽身體不好，你存心想氣死她是不是？”

我看著這對母女一唱一和，隻覺得胃裏翻騰。

“你媽身體不好，就可以隨意辱罵別人？沈言蹊，這五年，我受夠了。”

“你受夠了什麼？”

沈母從沈言蹊身後探出頭，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吃我女兒的，住我女兒的，你有什麼資格說受夠了？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今天就住下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畜生一樣的，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這什麼破地方，跟我家豬圈一樣！兒子，你就是太心軟，才讓這種女人拿捏住！等媽把她調教好了，保管她服服帖帖的。”

沈言蹊一臉為難，卻沒說一句反駁的話。

“言蹊，我媽就是想過來照顧我們，你就讓她住幾天吧。”

我冷冷地看著她，“讓她住下可以，你讓她跟我道歉。”

“什麼？”沈母尖叫起來，“讓我跟他道歉？他算個什麼東西！我沒讓他跪下給我磕頭就不錯了！”

沈言蹊皺起眉頭，“周然，你別無理取鬧了，她是我媽！”

因為她是她媽，所以她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因為她是她媽，所以我就必須無條件忍讓。

沈言蹊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周然，你敢走！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門，我們就真的完了！”

我甩開他的手，心臟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言蹊，從你騙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完了。”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身後，傳來沈母尖銳的咒罵和周然氣急敗壞的咆哮。

我走到樓下，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張叔，把我在西郊別苑的房子打掃一下，我今晚過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