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漁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指節泛白,他死心的調出拍賣會的拍賣物品清單。
清單上,明晃晃的寫著鹿曜那對袖扣,是由挖掘出來的紅寶石主要製作而成,而剩下的料子被做成了他手腕上的那條手鏈。
他戴了一條鹿曜撿剩下的手鏈。
陸知漁呼吸一滯,任由撕裂般的疼痛在心裏蔓延開來。
他猛的抬手將手腕上的手鏈扯了下來,手鏈邊緣刮過他白皙的皮膚,顯露出一條紅痕來,被蹭破的皮膚滲出血跡。
站在他對麵的裴輕晚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查看他手腕上的傷:“阿漁,你這是怎麼了?”
陸知漁感受到裴輕晚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之上,溫熱的手輕柔的撫摸他手腕上的擦傷。
他微微避開了她的觸碰,把那條手鏈重新遞了回去。
“我不喜歡,一並捐了吧!”
裴輕晚也沒多想,隻心疼的說:“不喜歡也不能用這種方法摘啊......”
陸知漁不想聽她說話,把手鏈往她身上一丟轉身就走。
晚上,他躺在床上剛準備睡覺,裴輕晚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連忙按滅手機,還輕聲哄了哄他。
下一秒,手機便再度響了起來,反複幾次之後,裴輕晚皺了皺眉,摸了摸陸知漁的頭發,起身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透過虛掩的房門,裴輕晚若隱若現的說話聲傳了進來。
“什麼事......明天......”
“我要陪......”
“什麼?”她的嗓音裏含著不可置信,似乎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
下一秒,她語氣變得焦急:“你等我,我馬上來!”
說完,她急匆匆掛了電話,走進來對陸知漁說:“阿漁,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陸知漁麵色平靜,“去吧!”
看著陸知漁的模樣,裴輕晚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可她來不及多想,便著急的套上外套往外走去。
不用去想,多半又是鹿曜的電話,陸知漁想。
他以為今晚又會是一個難熬的夜,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晚竟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裴輕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來,看見陸知漁正在吃飯,她自然而然的脫下外套放在一邊,陪他吃了頓午飯。
飯後,裴輕晚還有公務要忙,率先回了書房。
陸知漁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剛準備起身,傭人突然拿著一張紙從洗衣房走了出來。
“先生,這是在夫人衣服裏發現的,您看看還要不要?”
陸知漁隨手接過來,那是一張很薄的紙,捏在手裏輕飄飄的。
他打開隻看了一眼,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渾身血液幾乎逆流,心臟跳動的嗡鳴聲在他耳邊嗡嗡作響。
那是一張診斷報告,診斷人名稱一欄,明晃晃寫著兩個大字:鹿曜。
他自虐似的一行行看了下去,上麵顯示,鹿曜因重度抑鬱症,出現了自殘傾向,家屬最好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
而最下麵一行的家屬落款上,赫然寫著裴輕晚!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叮咚連續響了幾聲。
他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鹿曜發來的短信。
【你看到了吧,為了我,阿晚可以拋下一切!】
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照片,有兩人在車上的,廚房的,落地窗前的,甚至還有在裴輕晚辦公室的。
【不瞞你說,我和阿晚早就在一起了,你和阿晚嘗試過的,沒嘗試過的,阿晚都在我身上實驗過了,你知道她有多迷戀我的身體麼?迷戀到一周見不到我,她就要派人將我接過去!】
【你知道麼,我們甚至還在你和她的那間婚房裏試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