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這不是前段時間,拍出幾十億天價的那枚鑽石胸針?”
“老婆給老公撐場子來了,這聞修先生,背景不一般啊!”
“聽說,當時還隨胸針附送了一枚免費袖扣,是白鑽!”
那一刻,季宴臣死死掐住手指。
這枚胸針,他當然知道。
一個月以前,阮青霧曾向他承諾,要在婚禮上,親自為他這位新郎送上一枚天價胸針。
當時她匿名拍下的,便是這一個......
而此刻,不但胸針成了她與季聞修的情趣。
就連他此刻戴在西裝上的這枚袖扣,都滿是諷刺。
花牆下,季聞修感動到幾近落淚。
他被季父牽著手,來到一旁的鋼琴前:“在季家,宴臣哥曾被譽為鋼琴天才,我也曾欽羨他的才華。”
“隻不過,他後來失去了右手,再也不能彈琴了,今天,我便用鋼琴為秦家送上一首感恩曲。”
眾人看向季宴臣。
那些讚許的掌聲,仿佛將他架在火上烘烤。
他忍著顫抖看向身側,可女人正望著季聞修出神,眼底哪有他的影子。
季宴臣再也忍不了,起身衝了出去。
夜晚的庭院。
他不知站了許久,直到晚宴結束。
清冷的晚風,似刀片,刮幹了他心底殘留的希望。
其實,他從很多年前,便該認清了......
就算他再痛,也不會有人心疼!
就連他曾視為救贖的阮青霧,也隻是那麼短暫的愛了他一下。
疼痛的心臟逐漸麻木,季宴臣努力壓抑著情緒,正要離開——
“宴臣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皮鞋聲。
“宴會結束了,宴臣哥是在這裏哭了一場嗎?”
四下無人,季聞修終於退去溫和的表象,輕聲失笑:“真可憐,你的一切,竟都被我給搶走了......”
他刻意的激怒,對季宴臣卻沒起作用。
他隻是死死盯著他,冷聲笑了:“是啊,季聞修,你贏了。”
“所以,可不可以告訴我,當年那場車禍,你是不是被你媽指使,故意跑出來......”
季聞修不屑的扯唇:“是又怎樣?”
“季宴臣,你還記得嗎?那場車禍就發生在別墅外,當時的車燈,就像這樣——”
隻見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車庫裏,竟有熾烈的車燈猛地打過來。
季宴臣心下一緊,隨之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
也是那一刻,季聞修一把拉住他的手:“宴臣哥,小心!”
季宴臣大腦一片空白,他隻知道被人一把推了出去。
右臂的假肢撞擊在地麵,夾著他的肉,徹底脫落。
而距離他一米的地方,車子撞向了季聞修——
“聞修!”
匆匆趕來的阮青霧似乎被嚇到了,她竟沒有一絲猶豫,直直朝季聞修衝了過去。
季父也急壞了:“快!叫救護車!”
那晚,季聞修被緊急送往醫院。
季宅的管家堅稱那是一場意外,他本想為賓客移動車子,卻刹車失靈。
季宴臣一個人去了醫院。
處理好被假肢撞擊的傷口後,他正要離開,卻被趕來的季父攔住腳步。
“季宴臣!你怎麼能這樣對你弟弟!”
“他明明想要救你,你卻把他推向失控的車子,我看你簡直喪心病狂!”
說著,季父竟揚手,猛地扇下一耳光。
“啪”的一聲!
季宴臣沒有防備,一時間,耳邊隻剩跳動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