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
她接起,臉色驟變。
“張哲暈倒了?嚴不嚴重?好,我馬上來!”
她隨手把紙袋塞給我,像打發乞丐。
“我要去醫院!我微信給你轉了錢,自己買點吃的。”
看著微信轉賬520的提示格外刺眼。
心沉到穀底。
我當著她的麵,點開手機,將“秦若微”拖入黑名單,電話號碼緊隨其後。
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日子裏,我收拾簡單的行李,和程浩去了西北旅遊放鬆。
剛落地蘭州,秦若微的電話就打到了程浩手機上。
她避重就輕:
“阿遠,散散心也好。我在川大旁邊租了套兩居室,環境不錯,你回來一起住。”
“鑰匙給你一把,以後那就是我們的家!”
她描繪著虛假的藍圖。
我忽然問:“兩居?張哲住哪?”
秦若微語塞,半晌才道:“他家離川大遠,偶爾來就當借住一下,不會久住的。”
我笑了:“你們倆住正合適。反正,我不去川大。”
“秦若微,別再聯係我。” 說完,示意程浩掛斷拉黑。
半個月後返程,生活裏已鮮有秦若微的痕跡。
第一次長久的分離,帶來的不是痛苦,而是掙脫枷鎖的暢快。
她輾轉通過同學遞話,道歉輕飄飄,人卻從未出現。
程浩偶爾帶來消息:
“張哲真是戲精!低血糖暈倒搞得像大病,纏著秦若微當全職保姆!”
“秦若微也是賤,熬湯送藥,伺候祖宗呢?她到底是誰女朋友?”
最初的刺痛漸漸麻木,終至無波無瀾。
還好。
還好我的喜歡,尚未病入膏肓。
不久,哈爾濱工業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取完快遞回來,在小區門口撞見學委李靜。
她看了眼我手裏印著哈工大校徽的信封,笑道:“恭喜啊!川大才子!”
我淡淡糾正:“謝謝,不過我去的是哈爾濱工業大學。”
誌願被改的事並非人盡皆知,但秦若微整個假期圍著張哲轉卻是公開的秘密。
李靜愣了一下,隨即豎起大拇指:“牛!工科殿堂!搞航天的吧?以後肯定是國之棟梁!”
她臉頰微紅,“其實......有些人不珍惜,是她眼瞎............”
“顧遠!”
壓抑著怒火的低吼自身後響起。
秦若微不知從哪衝出來,眼神像淬了毒的釘子,一把攥住我手腕:
“鬧夠了沒?我這些天沒哄你嗎?用得著找別的女人來氣我?”
她上下打量我,語氣忽然放軟,帶著虛偽的心疼:
“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
她伸手想摸我的臉,我猛地側頭避開。
“秦若微,放手。”
秦若微被我眼裏的冷意刺到,怒火更熾:“顧遠!我都是為你好!行!你有骨氣!以後別想我還繼續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