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寫經文的第三天,指尖的傷口已經麻木。
傅若微來到房間。
看著許雲琛抄寫的經文,她冷冷開口:“怎麼還沒寫完?這麼磨蹭。”
許雲琛並未停下手上動作,聲音沙啞:“今天會完成的。”
傅若微撇了一眼許雲琛顫抖的手腕,滿意回複:“山中陰冷,清嶼身體受不住,明天我先帶清嶼離開。”
傍晚,一個慈眉善目的僧人來送飯,看到許雲琛桌上堆成小山的經文,輕歎一聲:“施主,這又是何苦為難自己?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
許雲琛明白他是善意,點頭答謝。
夜幕降臨,山寺寂靜。
何清嶼如約來到禪房,將離婚協議書甩到許雲琛臉上。
他趾高氣昂道:“離婚協議書給你,拿著趕緊給我滾!”
許雲琛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書,手指撫上冰冷的紙張,隻覺解脫。
想當年,他費盡心思接近傅若微,與她結婚,而現在,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麵前,他隻覺諷刺。
他拿過離婚協議書,淡淡道:“放心,我自會離開。”
“你最好說到做到。”丟下這句話,何清嶼便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但許雲琛並未注意,何清嶼躲到拐角處。
那裏站著一個穿僧袍的僧人,是寺廟的主持。
“等會我走後,你就放火燒林。”他低聲囑咐主持。
“你放心,該給你的補償,一分都不會少。”
時間已至淩晨,許雲琛抄寫完最後一段經文時,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煙霧繚繞。
他看向窗外,火光湧現。
有人在外麵大喊,寺廟走火。
許雲琛心中一驚,衝向房門,卻發現已被人反鎖,大聲呼救,卻無人應答。
隨著氧氣逐漸減少,許雲琛呼吸不暢,眼神逐漸渙散,癱倒在地。
等他再度醒來時,本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發現自己躺在山下的草坪上,身邊站著當時勸慰自己的僧人。
許雲琛向僧人表達感謝,並承諾如有機會一定報答,轉身離開。
他步履蹣跚地走到竹林深處之時,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
已經下山的何清嶼,怎麼會在這裏?
許雲琛跟上何清嶼的步伐,看見他和廟裏的主持交談。
何清嶼環顧四周,壓低聲音:“做得不錯,這是給你的報酬。剩下的錢,等我和若微姐穩定下來,自會給你。”
果然是何清嶼想要置他於死地。
許雲琛顫抖著打開手機錄音。
主持猶豫一下,還是開口:“恕老衲多嘴,我看傅施主對你情真意切,你又何必置許施主於死地?”
何清嶼冷笑一聲:“不妨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愛傅若微,我想要的隻是許家的財富,許雲琛的存在阻擋了我,而死人,是不會對我有威脅的。”
何清嶼冷酷無情的話語讓許雲琛覺得諷刺至極。
他屏住呼吸,悄然離開。
沒想到,被傅若微寵上天的何清嶼,竟不愛她,真是惡有惡報。
許雲琛回到家裏,沒有一絲留戀,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將離婚協議書和錄音一同交給律師。
“張律師,等我離開後,麻煩你將這些東西交給傅若微。”
做完這一切後,他頭也不回登上前往國外的飛機。
與此同時,市中心的私立醫院裏。
傅若微陪著何清嶼在做檢查。
何清嶼靠在傅若微懷裏,柔柔開口:“若微姐,我想喝粥。”
聞言,傅若微習慣性將電話撥給許雲琛,卻一直無人接聽。
她微微皺眉,心中疑惑。
就在這時,診室門被打開,醫生將檢查單遞給傅若微。
醫生一臉凝重:“傅女士,何先生的舊傷恢複得很差,甚至有惡化的跡象,需要長期靜養,不能再受刺激。”
聞言,傅若微如遭雷擊,她不可置信一遍遍看著手上的檢查單。
何清嶼也瞬間變了臉色,這個“舊傷”是他用來捆綁傅若微的籌碼,決不能出問題。
他悲痛欲絕開口:“不可能,我的傷怎麼會惡化!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
病房內氣氛凝重,一個陌生男人推門而入,遞給傅若微一份文件:“傅女士,這是我受人之托交給你的東西。”
傅若微接過文件,心中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
她顫抖著手拆開文件,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加粗的大字——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