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最終還是找到了程予桉。
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那些證據,是你寄的?”她看著程予桉,語氣裏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程予桉點了點頭。“是我。”
溫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程予桉,你就這麼恨我嗎?”
“我不是恨你,”程予桉看著她,眼神平靜。“我隻是想結束這一切。溫頌,我們離婚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溫頌沉默了很久,然後緩緩開口。“沉野的車隊因為主要讚助商撤資,可能要解散了。他的腳傷也可能影響他未來的職業生涯。”
程予桉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我需要錢。”溫頌看著他,眼神裏帶著一絲急切。“我知道你爺爺留給你一件古董,很值錢。你能不能先借給我?等我度過難關,我一定會還給你,而且會加倍補償你。”
程予桉的心猛地一沉。
那件古董是爺爺留給他的唯一念想,是他精神的寄托。
她竟然連這個都想奪走。
“溫頌,你讓我無話可說。”程予桉的聲音冰冷得刺骨,每一個字都帶著決絕的意味。
“予桉,你敢說沉野的傷與你毫無幹係?”
溫頌上前一步,伸手欲抓他的手臂,眼神急切又帶著幾分逼迫。“沉野不能離開賽場,那是他的命,他為賽車傾盡所有。你的藝術空間,我日後定加倍補償你,可他等不起。”
程予桉猛地甩開她的手,避開了那雙曾經讓他迷戀,如今卻讓他厭惡的觸碰。
“溫頌,在你心裏,我和我的事業,永遠都比不上周沉野,是嗎?”他死死地盯著她,眼神裏滿是冰冷與質問。
溫頌的眼神閃爍,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回答。
無需回答,這沉默,已如一道寒流,瞬間凍結了程予桉最後的一絲期望。
他顫抖著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她,聲音沒有一絲波瀾:“這裏麵是離婚協議,我簽好字了,還有放棄所有婚後財產的聲明書。”
溫頌接過信封,打開匆匆掃了一眼,眼神複雜難辨。“你真的決定了?”
“是。”程予桉的語氣很堅定。
溫頌沉默了幾秒,然後拿起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好。”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程予桉沒有說話,隻是轉身拿起自己的行李箱。
“我走了。”他說完,就徑直走出了門。
溫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手裏緊緊攥著那個信封,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程予桉拖著行李箱,走到巷口。
一輛出租車已經在那裏等他了。
他上了車,報了機場的名字。
車緩緩駛離,程予桉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心裏沒有悲傷,隻有一種解脫的平靜。
他拿出手機,將手機卡取出來,扔進了窗外的垃圾桶裏。
然後,他關掉了手機。
從這一刻起,他和溫頌,和這座城市,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飛機起飛,程予桉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弧度。
再見了,溫頌。
再見了,那段充滿謊言和痛苦的過去。
未來的路,他會堅定地走下去。
他相信,屬於他的天地,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