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莫著急,沈姑娘也隻是...有些嫉妒我罷了...”
“我有子延這麼聽話的孩子,還有王爺這般體恤我的夫君,這京城裏本就有不少人嫉妒我的...你莫要與沈姑娘置氣,她終歸還是子延的......”
世家貴族本就規矩多,婚姻嫁娶也大都為利益至上。
像這般像尋常夫妻人家喚男方為‘夫君’的實為少見。
方如月靠在蕭硯清懷裏又悶悶咳了幾口血,聲音虛弱。
“沈姑娘,我知你怨我,可子延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我待他如親子一般,我知是有些強人所難,可你能不能看在我養育子延這麼多年的份上,莫要將他帶離京城。”
“我實是不舍。”
掌心的肉快被我掐破了。
我硬著脾氣,偏偏就是在孩子這一事上不肯讓步。
“他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我憑什麼不能帶走!”
“你們能給他的,我也能給!”
方如月臉色慘白,嘴角微扯,諷意盡顯。
“你如何給?”
“你父親不過是個芝麻官,連你自己也是有一身說不清話認不清事的病症,即便現在治好了又如何?你難道就能保證以後不複發嗎?”
“還是說,你能給子延如今在王府一般的待遇,無需考學便能直接送入國子監,及冠後宮裏任職的旨意便會直接送到他麵前。”
方如月又嘔出一灘鮮血。
“沈姑娘,我對子延的愛不比你這個生母少。”
蕭硯清冷著臉給她擦幹淨身上的血跡。
“有我在,子延這輩子都隻會是你的孩子。”
“如月,你放心吧。”
我生平第一次被權勢壓得喘不過氣。
在這皇城腳下,我連要回自己的孩子都這般吃力。
我又看了眼整顆心都撲在方如月身上的蕭硯清。
那個曾經將我緊緊護在懷裏的少年郎,怕是早已忘了當年絕不會辜負我的誓言。
我正欲回房,試圖逃避如今發生的這一切。
旁邊突然就衝來了一把掃帚,直接往我身上打了好幾下。
“賤婢!竟然敢傷害我娘親!”
“我要殺了你!你就是個掃把星!我要把你趕出我家!”
我失神地看著眼前這個與我有六分相似的孩子。
正要摸摸他那雙與蕭硯清極為相似的眉眼,身後的侍衛先一步將他從我身上拉走。
“你怎麼還敢碰他?”
“沈窈,你難道也想讓子延和你一樣染上瘋病嗎!”
“他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你的出現!”
像是突然被人抽去了說話的力氣。
我雙眼含淚,眼底一陣委屈。
“蕭硯清!他是我的骨肉!”
“你將我母子二人生生分離三年還不夠嗎!”
他隻是將我的崩潰盡收眼底,冷靜的像是一個看戲的人。
“他不是。”
“我的兒子,不會有一個從小就有瘋病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