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江家破產,我爸媽的喪禮沒錢辦。
高利貸追上門,我像老鼠一樣躲在城中村的出租屋裏。
他們踹開門的時候,我以為我死定了。
是陸輕語救了我。
她站在門口,逆著光,前方是一排黑衣保鏢。
她對那些討債的說:“他的債,我替他還了,雙倍。”
然後,她朝我伸出了手:“江辰,想報仇嗎?跟我走。”
我就跟著她出國去了華爾街。
她把我扔進了最殘酷的交易場。
她教我金融,教我操盤,教我怎麼用資本做武器。
她把我變成了一把最鋒利的刀。
她說:“去吧,把屬於你的一切,都拿回來。”
現在,我回來了。
陸輕語抱了我很久,直到我不再發抖。
她給我倒了一杯水:“都說出來了?”
我點點頭。
“感覺怎麼樣?”
“太糟糕了。”
她笑了,“那就對了,恨是燃料,但也會燒傷自己。”
“你今天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好。”
“她會同意收購嗎?”我問。
“會的。”陸輕語的語氣很肯定:“她沒得選,顧氏的窟窿除了我們沒人能填,也沒有人敢填。”
她看著我:“我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蠢。”
“蠢?”
“她以為你回來,隻是為了錢。”陸輕語說:“她根本不了解你,五年前不了解,至於現在,更不了解。”
是啊。
她從來不了解我。
她隻看得到沈靖的無助,隻看得到我的“刻薄”。
陸輕語留下來陪我吃了晚飯。
“下一步,你想怎麼做?”她問。
“我要她一無所有。”
“好。”她答應得沒有一絲猶豫。
“那沈靖呢?”
我沉默了。
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
他家道中落,是我求我爸收留他,把他接到我家。
我的房間分給了他一半,我的衣櫃分了他一半。
我以為我們是兄弟。
結果,他搶了我的未婚妻,毀了我的家。
“我想見見他。”我說。
“地址發給你。”
第二天,咖啡館。
沈靖來了,穿了一件白襯衫,還是那副文弱無力的樣子。
“江辰哥,你找我......”
“別叫我哥。”
他低下頭,攪拌著麵前的咖啡:“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你錯在哪了?”我問他。
“我......我不該接受惜玉的幫助。”他小聲說道。
“隻是幫助?”
我把一疊打印出來的文件推到他麵前,是那一年他和顧惜玉的郵件往來記錄。
也是陸輕語幫我找到的。
“你告訴她,我們江氏的報價太高了,是在仗勢欺人,欺負你們沈家。”
“還有你告訴她,我爸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為了錢什麼都做出來。”
“你跟她說,我從小就被寵壞了,驕縱橫橫,根本配不上她,我們隻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
“沈靖,你真厲害啊。”
他的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不是的,江辰哥,你聽我解釋......我當時隻是......”
“我今天找你,不是來聽你解釋的。”我打斷他:“我是來告訴你的,顧氏要完了。”
“你們沈家靠著顧氏這棵大樹,已經過了五年好日子,現在,樹要倒了。”
他猛地抬頭,眼裏全是驚恐:“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欠我們江家的,我會連本帶利,一分一分地討回來。”
我站起來,準備走。
他突然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進了我的肉裏。
“江辰,你憑什麼!”他尖叫起來,聲音扭曲:“惜玉愛的是我!她從來沒有愛過你!你們隻是家族聯姻!她為了我,連顧家都不要,你算什麼東西!”
我看著他扭曲的臉,隻覺得可笑。
“是嗎?”
“那你就睜大眼睛看清楚,在你和顧氏之間,你愛的這個女人,會選擇哪一個。”
我甩開他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