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氏的會議室,雙方所有人都在。
我坐在主位,後麵是我的團隊。
我的助手開始報告公司調查結果。
“財務狀況堪憂,多個項目資金鏈緊張,持有率高達百分之七十。”
“核心技術團隊辦公效率高,園區產品創新。”
“最大的問題是五年前吞和沈氏的項目,目前仍處於恢複期,像個無底洞。”
我每聽一句就瞥一眼顧惜玉。
她的臉色越來越白。
報告結束。
我看著她:“顧總,三百二十億的報價,是天河最大的誠意,這已經有很多溢價了。”
一個跟隨顧惜玉多年的副總已經厭煩了,開口道:“江總,你也是從顧氏出去的,何必把事情做出絕這麼樣?顧總當年對你......”
“我是江家的人。”我打斷他。
“我爸,叫江鎮國,他創立的江氏,五年前被你們顧氏惡意做空,破產了。”
整個會議室,瞬間陷入死寂。
顧惜玉開口,聲音沙啞:“當年的事,是個意外。”
“意外?”
我笑了。
我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她麵前,雙手撐在桌麵上看著她。
“我問你,濱海那塊地的競價,我們江氏的底價是多少?”
她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二十八億,是我和我爸熬了三個通宵做出來的最終方案,這個數字,除了我和我爸,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開標前一個小時,就在我爸的書房,你用我的電腦和我的賬號,把我們的核心標書發給了沈靖。”
“你告訴我,沈家快不行了,沈叔叔要跳樓了,江家家大業大,給一個項目出去怎麼了。”
“你告訴我,江辰,別那麼刻薄,別那麼冷血,隻是生意而已。”
我的聲音不大,一字一錘都在眾人心頭。
“結果呢?”
“沈家靠著我們的底價,用二十八億零一百萬拿到了項目,轉手就賣了四十億,起死回生。”
“我們江家為了那個項目投入了所有的流動資金,資金鏈一夜斷裂。”
“銀行上門催債,股市崩盤,牆倒眾人推,顧惜玉,這就是你說的,一個意外?”
她看著我,臉色徹底灰敗。
她想說話,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直起身子,回到原來的位置:“收購方案,你們有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複。”
說完,我帶著我的團隊離開了會議室。
走出顧氏大樓,陽光刺得我眼睛疼。
服務員遞給我一瓶水:“江總,你還好嗎?”
我歎了口氣。
一點都不好。
那些被埋在心底的記憶,一旦挖開,就是血淋淋的痛。
五年前的一個晚上,我永遠忘不了。
我爸還在書房高興地給我們泡他珍藏的大紅袍。
他說:“惜玉,我們江家和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江辰這孩子脾氣有些倔,你多擔待。”
顧惜玉笑著說道:“江叔叔放心,我會照顧好江辰的。”
然後,她就在那個書房裏,用我的電腦給了我爸爸,給了我以及江家最致命的一刀。
我回到酒店,把自己鎖進房間。
我開始砸東西。
所有能看到的東西,都被我砸了。
直到房門被人從外麵強行打開。
一個女人衝了進來,死死地抱住我。
“夠了,江辰。”
我回頭。
是陸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