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震動聲在夜裏顯得詭異。安冬兒掏出手機。“喂,爺爺,你吃飯了沒?”
“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星期天有空回去看你。”
“好,好知道了。”
安冬兒掛完電話,嘴角的那抹微笑遲遲沒有消散,“真好,爺爺還在自己身邊。”
“誰?誰在那裏?”
安冬兒從車裏掏出手電筒,朝著發聲源走去。入目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色衣裳,左手捂著右手肩膀,血就這麼順著男人左手的手縫中流逝。男人抬起頭,一雙淩厲的眼眸射向安冬兒,看著那雙眼眸,安冬兒的腳似是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挪動不開,心中總感覺自己今天要是把他丟在這不理不踩,自己就是個罪人。安冬兒定了定神,友好的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男人雖受傷,但是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一點也不減:“扶我起來。”
安冬兒乖乖地攙扶起男人,把男人扶到副駕駛座上,安冬兒也沒有心情看海了,看個海都能檢個人,安冬兒心中默默吐嘈一句,“我也是醉了!”男人看了一眼傷口,沉下聲音,“刀子,碘酒,棉花,酒精燈,火柴,等會記得買。”
安冬兒挑挑眉,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後,“你讓我給你買?你自己去。”
平白無故看個海也能救個人,擾心情,不去。男人眼也不抬,“我說讓你買去,你沒聽懂?”
安冬兒仍舊不買賬,“我又不認識你,買什麼買,自己去,救你就不錯了。”
邵墨一臉認真,“我叫邵墨,我們不是平白無故。”
安冬兒聽著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呢“什麼叫我們不是平白無故?”
安冬兒火冒三丈,心中想著這男的是怎麼回事,合著是我給他打傷的嗎?不是平白無故是什麼?越想越氣,安冬兒衝著邵墨說道:“你懂不懂平白無故是什麼意思?說個名字就不是平白無故了?無知。”
邵墨冷眼掃過駕駛座上的安冬兒,今日的她一身淺藍色運動套裝,越發襯的安冬兒臉色白皙,頭發紮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極了。邵墨低聲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你也知道我手臂上是搶傷,若是不趕緊醫治,怕是槍傷會嚴重,你要是不想惹上大麻煩,我勸你還是趕緊按我說的做,不要耍什麼小心思,否則到時候後果不是你可承擔的。”
邵墨說完,不顧安冬兒咬牙切齒,把頭扭到窗外。安冬兒把車速開到最大,飆車而去,專注開車的安冬兒並沒有發現邵墨眼中的笑意,“這丫頭挺有意思的。”
“藥店到了,下車。”
安冬兒皺著眉頭沉聲說道。車裏的空氣靜默了,三秒鐘後,“我再說一遍,下車。”
安冬兒氣急敗壞,反觀那個本應該著急的男人卻一派悠然,閑然自得的坐在駕駛座上眉眼帶著笑意看自己。“你不是買東西嗎不下車怎麼買?”
安冬兒一臉無奈。本以為這次他可能還不會回答沒想到,“我受傷了,怎麼買?”
冬兒氣得跳腳一手反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問,“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買?”
邵墨理所應當的點點頭:“對啊。你去。”
安冬兒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嘴裏輕聲嘟囔著:“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邵墨看著安冬兒的背影,嘴角不可見的向上。“你手機呢借我會。”
邵墨掃描著安冬兒身上尋找手機。安冬兒雙手死死拿著手機,“你要幹什麼?你要什麼我都買了你還想幹什麼?”
邵墨摸摸鼻子,暗想自己有這麼可怕嗎搞得這個小女生好像自己對她進行了一場不為人知的欺虐似的,這種感覺很不好。邵墨眯著眼睛語氣裏已經失去了耐心:“我隻是打個電話,趕緊拿來。”
安冬兒深深看了一眼邵墨,好似要看出他說這話的真假似的,就在邵墨耐心盡失,準備搶奪時。安冬兒左手伸到邵墨麵前,手掌裏麵赫然放著一隻銀白色邊框的手機。邵墨熟練按下一串號碼,毫不忌諱安冬兒就在身邊,用阿拉伯語對話。安冬兒雖不知道邵墨說的是什麼,但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空氣和怒火,還是讓安冬兒感覺到他貌似是生氣了,而且他生氣的時候很嚇人,對,就是很嚇人。安冬兒再一次在心中堅定,要離他遠點。心中更是告誡自己,“他好似罌粟,外表散發著美麗,可是一旦沾染上了便是戒不掉的毒癮。”
安冬兒看看手腕上的表,銀白色表上顯示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左右,從車裏的後視鏡看到自己一副睡眠不足,黑眼圈在臉上顯得突兀,整個皮膚呈現極其不好的一麵。安冬兒整個人犯困,邵墨結束通話,瞥了一眼安冬兒.“去玢月酒店。”
安冬兒點點頭,充當起小司機。玢月酒店是一所遍布全球的連鎖性酒店,不論那個城市,隻要沒到沒有手機,電腦,電視的地步,毫不客氣的說任何一個地方都有玢月酒店。大堂經理笑意盈盈的站在酒店門口,看到安冬兒和邵墨,整個人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大堂經理不卑不吭,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讓人一看便知酒店的服務落落大方,不愧是連鎖性大酒店。安冬兒掏出卡,“一間總統套房。”
“這是你的房卡。請拿好。”
前台經理遞過房卡。安冬兒對大堂經理頗有好感,不禁展露一個笑臉,緊跟在邵墨身後。服務人員按下電梯樓層數,安冬兒一米七的個子在一米九的邵墨身邊顯得整個人小巧不已。玢月酒店不愧是五星連鎖酒店,整個總統套房布置的既溫馨又別具一格。邵墨掏出手術刀,點燃酒精燈,忍著痛,把手臂子彈取出來扔到茶幾煙灰缸裏。撒上特製的藥,包上紗布,總算取了子彈,邵墨輕微的活動手臂,這種手臂裏沒有任何東西的感覺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