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出生,我媽就恨毒了我。
為了能讓我胎死腹中,她用木棍捶打肚子,天寒地凍在雪裏打滾,甚至去廟裏拜菩薩。
可我攢了十幾年功德,又盼了十幾年,才得到這個投胎成人的機會。
我憑什麼去死?!
我開始天天和她作對。
她咒罵我,我就猛扯臍帶,讓她滿地打滾。
她打我,我就對著她的胃拳打腳踢,讓她嘔吐不止。
她去廟裏燒香拜佛,祈禱我快死,我就痛擊她的膀胱,讓她小便失禁。
直到後來,一次意外後,她決定留下我。
可我已經不想活了。
⋯⋯
我媽又來了廟裏。
她跪在菩薩前,怨毒地盯著微微隆起的肚子。
身上還帶著昨天從樓梯上滾下來摔的淤青。
“菩薩保佑,讓肚子裏這個賤丫頭趕緊沒了,下胎保佑我能生個男娃娃⋯⋯”
張嬸兒是來還願的,看到我媽,她熱絡地開口。
“秀芝啊,這是又有了?”
聽到這話,我媽臉色立即沉下來。
一個月前,她在縣醫院查出我是個女孩。
家裏沒錢讓她流產,她隻好自己想法子。
喝藥、摔跤什麼招都試過了,可我就是穩如泰山。
昨天,她心一橫,直接從自建房的樓梯上跳下。
可她摔得七葷八素,我還是一點沒事。
沒法子,她隻能來燒香拜佛,求菩薩把我除掉。
“又是個討債的賤丫頭,這次不知是怎麼回事,用盡了法子也沒能流掉她。”
張嬸一聽,來了勁:“妹子,光在這磕頭可沒用,得先找仙姑做場法事,再喝幾天黑公雞的血才有效。”
我媽一聽,立刻點了點頭,眼中閃過狠色。
“謝謝張嬸,我回去就試試,這回非要弄死這個孽種!”[]
她的話把我氣得夠嗆。
我攢了那麼多年的功德,盼了那麼久才,得來這做人的機會,憑什麼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我死?
就因為你嫌我是個女娃?
行啊,你讓我不痛快,你也別想好過!
我猛地在她肚子裏一撞,對準了膀胱的位置。
“哎喲!”我媽突然一聲怪叫,整個人猛地一僵,腿瞬間夾緊了。
可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熱流順著她褲腿淌了下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臊臭味一下子散開。
張嬸兒眼睛瞪得溜圓。
我媽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捂著濕漉漉的褲襠,扭頭就往家跑。
一進家門,我媽立即換了麵孔。
“小賤人!你敢讓我出這麼大醜!”
她低頭瞪著肚子,抬手就是幾拳狠狠捶在肚子上。
有羊水和肚皮的保護,對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可我心裏不爽。
翻了個身,我對準她的胃就是一腳。
“呃⋯⋯嘔⋯⋯”
我媽捶肚子的手猛地停住,隨即“哇”地一聲把早晨的飯全吐了出來。
我得意地欣賞著她的痛苦。
林秀芝,這日子還長著呢。
你恨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咱們就這麼互相折磨,看誰先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