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粥低頭喝著走,卻不小心撞到富少撒他滿身。
富少正在因為資助的貧困生早戀而生悶氣,不舍得衝她放脾氣,就怒氣衝衝的把金卡摔到我的臉上。
“我資助你就是為了讓你早戀的?你在不分手,我就停了你的資助!”
貧困生女甩開富少的手,“誰稀罕你的臭錢!”
接著她伸手指我,“你以為我是她這種全校有名的鑽到錢眼裏麵的窮鬼嗎?”
富少氣極反笑,“好,這是你說的,我馬上停了你的卡!資助她!”
我正急著去做兼職,可還沒等我說話,眼前突然彈出彈幕:
【富少再激白月光就範呢,清粥妹可別當真啊。】
【他話剛出口就後悔了,隻要她慫了,這事就過去了。】
【可惜了,她那個帥得人神共憤的男朋友要是還在,誰敢這麼欺負她?】
【但要是接著這張卡,嘖嘖,可就吃喝不愁,徹底翻身了!】
我猛地抬頭,攥緊了金卡。
“顧少,以後我就是您的人了!”
......
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瞬間安靜。
顧淮序和江月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我臉上的米粥還在往下滴落,黏糊糊的,很是狼狽。
顧淮序上下掃視我,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目光最後落在我手裏那碗隻剩一半的白粥上。
“你認真的?”
我用力點頭,生怕他反悔,小心翼翼地問:“您......不想負責了嗎?”
他神色一僵,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顧淮序!”
江月見他不說話,氣得臉都白了,帶著哭腔喊道:“你不是說隻資助我一個人的嗎?”
顧淮序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看著江月,怒火與失望交織,最終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幾秒後,他冷淡開口:“江月,是你自己說不要的。”
我心裏猛地一跳。
眼前的彈幕又開始瘋狂滾動:【救命,這女的臉皮是城牆做的嗎?上趕著給人家當備胎。】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一個渾身粥味的窮酸鬼,也配跟我們月月比?】
【顧少隻是在氣頭上,他最疼月月了,怎麼可能真的為了一個路人甲放棄月月。】
我攥緊了手裏的金卡。
金屬邊緣硌得我手心生疼。
低下頭,我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那......您能先把這個月的錢給我嗎?”
顧淮序似乎沒料到我會提這個,愣住了。
他身邊的朋友哄堂大笑,有人吹了聲口哨。
“淮序,這妹妹可真實在。”
顧淮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最終,他還是通過手機給我轉了五萬塊。
收到轉賬提醒的那一刻,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旁邊,那兩人已經和好。
江月抱著顧淮序的胳膊,臉上掛著淚,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淮序,五萬塊也太少了,還不夠我買個包呢。要不我們再多給她一點吧?看她好可憐。”
我握緊手機,搖了搖頭。
“不用了。”
我隻是需要錢,不是要飯。
我彎下腰,用自己的袖子,一點一點擦掉他名牌褲子上的粥漬。
還好,擦幹淨了,沒有留下印記。
整個過程,江月都誇張地捂著鼻子,聲音嬌嗲。
“這就是貧窮的味道嗎,淮序,我們快走吧。”
顧淮序看著我埋頭擦拭的動作,罕見地沒有說話。
直到我擦完,站起身,他才從我手裏抽走那張金卡,又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黑色的卡塞給我。
“以後用這張,沒有額度。”
他的眉眼好看,但此刻緊皺著,透著一股煩躁。
這筆錢真是救了我的命。
我第一時間就把錢轉到了醫院的賬戶上。
看著繳費成功的提示,我才覺得重新活了過來。
剩下的錢,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一個海外賬戶彙過去一筆,雖然數額很小。
錢花完後,我又開始拚命地做兼職。
送外賣,發傳單,去餐廳後廚洗碗。
一天隻睡四個小時,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
再遇到顧淮序,是在學校後麵的小吃街。
他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麵前擺著一排空酒瓶。
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英俊的側臉在光影裏顯得有幾分落寞。
沉寂許久的彈幕再次跳動。
【笑死,撞見月月和前男友抱在一起,顧少心碎了吧。】
【月月隻是還沒適應富家生活,她心裏還是愛顧少的啊!】
【誰去安慰一下顧少啊,讓他知道月月隻是在鬧脾氣,不是真的想離開他。】
【顧少就是太愛了,才不舍得對月月說一句重話,活該被虐。】
我默默地從書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放在他腳邊。
目光從他脖頸間那條價值不菲的項鏈上劃過。
我鼓起勇氣:“顧少。”
顧淮序抬起眼,漆黑的瞳孔裏映著我的倒影,帶著醉意。
“你叫我做什麼?”
我被他看得有些緊張,聲音發顫:“您需要人陪您聊聊嗎?我可以幫您分析您和江月小姐的感情問題。”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會兒,忽然笑了。
“就你?”
“一個恨不得鑽進錢眼裏的窮鬼,懂什麼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