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關乎我下個月的飯錢。
我睜大眼睛,努力讓他看到我的價值。
“我很會分析問題,也很會安慰人,我......我還能幫您寫作業。”
在他嘲弄的神色裏,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其實我當您的出氣筒也行,價格好商量,您考慮一下。”
聲音低到快要聽不見。
良久,我聽見一聲輕笑。
顧淮序竟然笑了,微彎的眉眼在路燈下分外好看。
“我可不需要出氣筒。”
“哦”
我失望地轉身,準備離開。
他卻叫住了我。
“但我現在,確實缺一個不那麼鬧騰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叫什麼?”
“溫穗。”
空氣似乎停頓了一瞬。
顧淮序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溫穗?這不是書裏那個為了錢不擇手段,最後下場淒慘的惡毒女配嗎?】
【我還以為她隻是個路人甲,沒想到是這麼惡心的人......怪不得一個勁地往顧少身上貼。】
【就是她一直在顧少和月月之間挑撥離間,不過她的手段太低級了,每次都成了他倆感情的催化劑。】
【聽說她最後被人騙光了錢,還欠了一屁股債,她那個在醫院的媽也......】
我安靜地站在原地。
手在口袋裏,緊緊攥著那張冰冷的黑卡。
和吃不飽飯的明天,和媽媽的醫藥費比起來。
未來會怎麼樣,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良久,顧淮序揉了把我的頭發,力道有些重。
“以後你就跟著我,江月再鬧脾氣,你就負責把她哄回來。”
顧淮序的父母常年在國外。
他一個人住在一棟巨大的別墅裏。
他把我帶回家,指著一樓角落裏一間又小又暗的保姆房。
“以後你就住這。”
我沒有異議,隻是看著那間房,下意識握緊了口袋裏一個舊手機掛墜。
有地方住,不用付房租,對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江月知道後,在電話裏和顧淮序大吵了一架。
她哭著說顧淮序不愛她了,要和他分手。
我攥緊了口袋裏的掛墜,鼻尖一酸,想起謝尋安也曾在我鬧脾氣後,笨拙地哄我。
顧淮序煩躁地掛了電話,去酒吧待了一整夜。
看著他離開時冰冷的背影,絕望極了。
我以為自己要被趕出去了,連夜收拾好了本就不多的行李,在別墅門口坐了一宿。
清晨,顧淮序帶著一身酒氣回來,看到我時愣了一下。
“想跑?”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微微一頓。
“幾天不見,臉圓了點,比之前順眼多了。”
說著,顧淮序漫不經心地伸手,在我臉上掐了一把。
“安心住下,她鬧不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