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帝登基後,為綿延子嗣,我褪下龍袍換女裝。
在宮外擇了個眉眼周正的夫君顧鶴軒。
可他腦子像缺根弦,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
他捧著張寫滿字的紙,就著劣酒對我拍桌。
“瞧見沒?這《將進酒》一出,那狗皇帝都得跪我麵前喊爺!”
“等我當了丞相,你這模樣隻配給我暖床,清河侯那郡主才夠格做我小妾。”
沒過幾日,他還真靠吹噓勾上了郡主,甩來一紙休書。
“婉兒,郡主容不下你,我先休了你避避風頭,往後咱偷偷好,你可得識趣。”
我盯著休書冷笑。
我不知道什麼是偷偷好。
我隻知道我養的狗不怎麼聽話。
......
“老夫老妻了,為我事業讓讓步不是應該的?”
顧鶴軒捏著我的臉往兩邊扯,指腹粗糙得像砂紙。
“放心,正宮位置給你留著,不過是掛個名。”
“別擺臭臉,笑一個給夫君看看。”
我盯著那潦草得連墨都暈開的休書,指尖發力撕得粉碎,紙屑狠狠砸在他臉上。
他眼底閃過一絲怒色。
“知道你愛我愛得沒安全感,放心,我可不是忘本的人。”
“往後當了丞相,少不了你暖床的位置。”
“上次你說想要支銀釵,等我發跡了,賞你根銅的就行。”
他拇指剛要蹭我鼻尖,我猛地抽手,腕間留下幾道紅印。
徑直走向書桌時,他亦步亦趨地跟來,語氣輕佻得像逗狗。
“別鬧脾氣,夫君晚上給你買糖吃,上次你盯著糖鋪看了半天。”
“這點心思我還記著。反正你這輩子也就這點追求了。”
我提筆揮毫,休書啪地拍在他胸口。
“記住,是我休了你!”
他漫不經心地瞥了兩眼,竟嗤笑出聲。
“你還挺會裝,女人家吃醋適可而止,脾氣太橫就沒人要了。”
說著隨手把休書扔在地上,腳尖狠狠碾了碾。
“我剛剛可沒說不要你,是你自己作。”
“等我當丞相踹了你那天,看你哭著求我,我都得掂量掂量你配不配。”
我笑出聲,指尖叩了叩桌麵。
“就憑你偷來的幾句歪詩?”
“兵法不懂,朝政不曉,民生不問,幾首破詩就能當丞相?”
他脖子瞬間紅得像充血,攥著拳頭低吼。
“你懂個屁!詩詞是敲門磚!清河侯早就看中我的才學,還要把我舉薦給聖上!”
“他誇我有悟性,等我娶了阿瑤,權位到手,你求著貼上來我都嫌煩!”
“上次讓你學記賬你都學不會,除了洗衣做飯還會幹什麼?廢物一個!”
“廢物?”
我起身逼近一步,眼神冷得能淬出冰。
“沒有我這廢物幫你打理家事、攢下那筆買詩稿的錢,你哪來的才學去騙郡主?”
“哪來的閑錢買酒裝文人?”
顧鶴軒被戳中痛處,臉漲得發紫,抬手就要推我。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那些小錢算什麼?”
“等我成了侯府女婿,金銀珠寶堆成山,你這種鄉野婦人連碰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手剛碰到我衣袖。
“你別給臉不要臉!真惹急了我,連暖床的位置都不給你留!”
我嗤笑一聲,轉身將書桌一角的鎮紙擺正。
那是刻著皇家徽記的和田玉,是我隨手放在這的舊物。
“留不留,輪得到你說了算?”
他見我態度強硬,更是氣急敗壞,抓起桌上的酒壺摔在地上,碎片濺了一地。
“你等著!等我當上丞相,第一個就治你的罪!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我看著他歇斯底裏的模樣,隻覺得可笑。
“就憑你?”
突然,一聲嬌喝聲從門外傳來。
“對!就憑他!”